我!”
“真的?!”猛地坐起身,聶箸文雙臂一張,將身前的人緊緊摟進懷裡,不敢置信地一遍又一遍重複:“你真的答應了?”
“真的。”雙手悄悄環住那個興奮得左晃右搖的男子瘦腰,頭一次放縱自己全心浸入快樂中。
“或許我沒辦法太快適應你的舉動,但……但我會盡量努力的。”
他有些困難地吐完內心話,便被那個欣喜若狂的男子一下子摟得喘不過氣來。
“放心,我不會馬上便強迫你接受我的。我會慢慢地讓你適應。若沒你同意,我絕不會逼迫你,除非……除非你自己主動。”臉頰輕輕蹭著所擁之人的黑髮,笑得心滿意足,“那……現在,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伍自行倏地瞠大雙眸。這人!才說不會強迫他,可一轉過身來便要……便要親吻他?!
他不禁有些後悔,剛才……他是不是答應得太快了?
思索間,他沒注意到那張俊朗的男子面龐,已賊笑著悄悄逼過來,等他回神,早已淪入敵人手中……
滿屋的春色,映著院外的一池芙蓉,暖暖的清香,浸沒了美人塢……
“他們……他們在擁吻耶!”
大大方方地站在敞開的窗前,阿濤幾要瞪爆眼珠子。
就這麼不掩人耳目地在敞窗的屋內吻得火花四濺,太過……太過刺激了!
“你不贊成?”將小女人攏進懷間,聶修煒暗暗嘆息。箸文……怕是真的陷進去了!
“你反對嗎?”她轉頭,奇怪地瞅了身旁的大男人一眼。
“箸文和伍先生很合適啊!我喜歡伍先生!”她點點頭,生平第一次明白說出對他人的觀感。
“你喜歡?”聶修煒有些愕然,阿濤很是內向,平日從不輕易坦白內心的。
“嗯,我和伍先生一定可以成為好姐妹的,”不理會丈夫的愕愣,她自顧自地盤算起來。以後,她不用再擔憂聶府少夫人的擔子了!嘻嘻……
“阿濤!”
“幹嘛?”她仰頭瞅了丈夫一眼,不解他為何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好……好姐妹?!”他覺得有必要糾正小妻子的奇特念頭。順順亂了序的呼息,他好心地將大敞的窗戶仔細關好,然後轉身,拎著小妻子跨出院落。
“不要以為伍先生接受了箸文便萬事大吉,你該知道,這世道容不下這不倫之戀!”
可以想見,這將在京城掀起多大的風浪——爽朗雅秀的京城聶二少竟有斷袖之癖!
哈!休說外人將如何看待,光是他們那對在外遊山玩水的爹孃……
恐怕有一場硬仗等著箸文哪!
“不倫之戀?”阿濤用看“痴呆人”的表情睨他一眼,“箸文和伍先生若是不倫之戀,那我們也是啊!”
“天哪!”有一個懶得思考的小妻子,到底是福是禍?
“你該知道,箸文和伍先生一樣,都是男兒身!兩個男子,能光明正大地結成夫……妻嗎?”
“你真的很痴很呆很笨耶!”阿濤受不了地哼了一聲,抓起他的大掌,拉他往兩人所居的清玉樓方向而去。
“回清玉樓啦,我讓你瞧一件東西!”
“別急,小心跌跤!”大掌繞上小妻子的小蠻腰,不明白阿濤今日為何如此……不同於往日般安靜。
回到清玉樓,她從書房的暗櫃裡摸出,聶修偉今日剛從石頭合偷偷抱回的那尊女子玉像。
“你看,這玉像是誰?”
“你怎知我抱了回來?”他不理會阿濤的話語,自己先問個明白。
老天,竟連他藏在何處她也摸了個清楚!
阿濤明明是很粗心的啊!是怎麼發現的?
“我看到你藏了啊!”白了那個愈來愈白痴的男子一眼,她重提舊話,“看嘛!我雕得像誰?”
“我總覺眼熟……”仔細瞧那玉像的女子面容,他忽地一笑,“阿濤,你雕得愈來愈好,可以出師了。”
十年來,阿濤的心思幾乎全放在這雕玉之技上,害他倍受冷落,有時她一雕雕至深夜,還對他的……求歡,完全置之不理!
“我沒要你誇獎我。”眯眯杏眸,她對他的不專心甚是不悅,“我是要你瞧這玉像,看我雕的是誰!”
她忍不住用手硬壓低那顆大頭,逼他與玉像面面相覷。
玉像中女子容貌一如常人,只是低首斂眉,神情落寞,似沉浸在無邊愁苦之中……
“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