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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就是沒法子賞美人了嘛!”頗有遺憾之感。

“二少真會自娛!”

這聶府二公子,果真是處處時時不離美人哪!

抬首掃視花廳一番,伍自行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久聞二少偏愛美色,可為何這美人塢中卻沒有美人呢?”

他來此不下數十回,但從不曾見過一名女侍,更別說什麼絕色佳人了。

但,話一出口,便立刻後悔——他太造次了!

“啊!你注意到啦?”聶箸文展眉一笑,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

“美人兒如芙蓉清荷,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若瞧得仔細了,恐怕就沒有多大興趣了!”

他愛看佳人美女,就如大哥喜愛美玉一般,趣在賞,而非隨意玩弄!

“天下美女多如池中錦鯉,能入我眼的也不在少數,可偏偏能過我這美人塢門檻的,少之又少。”

“哦?入這美人塢還有門檻?”見聶箸文並不氣惱,反而與他侃侃而談,伍自行放下心,又問了一句。

“當然有,而且還多著呢!但那種順眼又順心的美人實在難尋!”他仰頭長嘆,“我懶得費心勞力去眾裡尋她千百度,只想輕輕鬆鬆地無意間一回首……哈!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

就如他大哥一般,不用出門,便在自家地盤上逮到了今生的摯愛。

多省心省力!

“哈哈……”再也忍耐不住,伍自行笑得幾要噴飯,“二少真會纂修詩詞!”

“我會不會纂修詩詞倒在其次,不過,自行笑了呢!這倒說明我吟詩念詞還不算糟得厲害。”聶箸文眯眸一笑。

相識半載,這還是他首次聽到伍自行笑得如此暢意開懷,心裡總覺有一陣騷動。

他為何這般在意自行的反應?甚至挖空心思、拋棄斯文,只為引他開心?

他為何又這般性急地要見自行?他們不過才半月未曾碰面而已呀!

“啊!對不住,自行太失禮了!”猛頓住笑,伍自行手足無措,又拘謹起來。

“自行,你就不能偶爾忘掉你的禮儀嗎?”聶箸文嘆息一笑,“咱們風雨同舟、甘苦與共了這麼長的時日,早已是朋友、是兄弟,你就不能真真正正地敞開心懷,與我肝膽相照嗎?”

“二少,快別這麼說!”伍自行惶恐地站起身。

他本就是不善言詞的人,即便心中著實為聶箸文真誠的窩、心之言而激盪,卻也只是點點頭,倉促告退。

“自行突然想起還有一些帳務需馬上處理,二少,自行、自行先告辭了!”不等聶箸文出言挽留,他連忙邁步奔出花廳。

嘆息,淹沒了花開似錦的美人塢。

他這是怎麼了?

呆呆站在聶府花園一隅,伍自行腦中亂成一團,猶如一堆沒有頭緒的亂線,纏纏繞繞,令人無從解起。

多奇怪的聶家人!

他只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帳房先生,而且來歷不明,平日還沉默寡言,從不與旁人主動搭話,陰沉的性子該讓人敬而遠之才對。可為什麼?為什麼聶府中不論主僕,人人對他禮遇有加?

眾人見了他都是笑著同他打招呼,對他陰沉的性子毫不在意、對他的冷淡疏離從不怪罪,甚至細心地照料著他的飲食起居……待他猶如一家人!

為什麼?因為聶府布莊尚用得著他?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起初,他的確是這樣以為的。因為,“她”的下場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人與人之間,不過是一場互相利用的交易而已!

可如今,他遲疑了、迷惑了,心裡雖極力抗拒,可還是漸漸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們,是真心待他的!

可,為什麼他們可以毫無條件地對人誠心以待?真的有這種人存在嗎?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冷血世界?

若有,為什麼“她”卻從沒遇到過?

“她”咬牙吞血地努力了多年,日夜不歇地賣命了多年,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希望別人能認同“她”的存在並不是一個可笑的錯誤!希望他們可以接納“她”、真心待“她”!

可,“她”得到了什麼呀?

“她”的努力換來的,卻是一把無情的熊熊大火!

“她”……好恨!

一把怒火一直燃在他的心肺之間,日日夜夜,從沒熄滅過,它總時時刻刻用熾痛提醒著他——狡兔死,走狗烹!

或許,昨夜的惡夢是“她”在好心點醒他,不要再迷惑於這看似真誠的親情中,該是他離開這日夜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