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劍秋,你可曾見過她!?”
“她說,只盼忘川能洗淨她一身塵埃,還她一世清明!”引渡人的聲音低低的,像是說給鳳天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什麼!?”鳳天下意識的往忘川河中望去,但那河面上平靜一片,沒有任何劍秋的蹤影。
“忘川河內皆是死魂,以吞噬為生!”引渡人說完這一句,便再也沒開口。
鳳天突然拿出鳳釵,以手立掌,逼出劍秋原本喂進自己體內的內丹,然後幻出一張字條,塞入懷中:“勞煩待會兒提醒一下在下,要做的事情在懷中!”說完,鳳天也不管那引渡人的反應,將右手併成劍指,抵在額間。
不過片刻工夫,那指尖便凝出一團幽幽金芒,鳳天將那一團幽幽金芒毫不猶豫的封進那內丹之中,然後將內丹捏碎了,與那鳳釵融為一體。
待做完這一切之後,鳳天腦中一片空白,有些反應不過來,一雙好看的鳳眸裡帶著茫然凝視著手中的鳳釵。
“我……”鳳天低低出聲,剛說出一個字之後,卻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只是低頭凝視著手中的鳳釵,眉頭緊蹙。
“你懷中有紙條!”那引渡人突然出聲,聲音不復剛才的枯井無波,反而有些許莫名的顫抖。
鳳天一愣,依言探手入懷中,果然摸出一張紙條。
“入忘川,尋劍秋,不死不休!”鳳天輕輕的念著,即使沒了記憶,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陣悸動,鳳天將疑惑的眸光投向引渡人:“誰是劍秋?”
“果然是一對痴人!”引渡人輕輕嘆了一口氣:“那劍秋是一名紅衣女子,正在這忘川之中!”
鳳天聞言,沒有絲毫的猶豫,將鳳釵與紙條納入懷中,大步踏進忘川之中。
那引渡人看著鳳天那越行越遠的身影,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痴人往往做痴事!若無記憶,你又怎知她是你心中的那個人!?若無記憶,她又如何能跟你走?忘川能洗去一生記憶,卻洗不去一身執念,你雖怕忘川之水將你的記憶洗清而封印,又何嘗知道她的執念是否還是你……”
當看到那一抹纖細的身影時,鳳天的心不可抑制的絞疼,儘管沒了記憶,身體卻快大腦一步,抓住了那抹纖細遊走的身影:“劍秋……”
劍秋猛然回頭,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名眉目如畫的男子:“你叫誰?”
“劍秋……”鳳天又低低的喚了一聲!
“我嗎?”劍秋指著自己的鼻子:“可是我要往前走,我一定要忘記的……”
“為什麼?”鳳天下意識的反問。
“因為……因為……”劍秋努力的想著,腦海中卻空白一片:“我不記得了……”
“你要忘記什麼?”儘管不記得,鳳天聽到她這種話語,忍不住心如刀絞,卻又疼得莫名其妙。
“我不記得了……”劍秋偏了偏頭:“但是我一定要忘記……”
“劍秋,你叫劍秋,你是我的娘子!”莫名的,鳳天的話脫口而出,為著那“娘子”二字,鳳天覺得自己的心莫名的歡喜雀躍起來。
“娘子?”劍秋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眉目如畫,長得像畫中走出來的俊美男子:“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鳳天突然一把將劍秋帶離忘川,將她溼漉漉纖細的嬌軀摟在懷中,一路飛躍,落在那行至忘川河中的渡船上。
而站在船上的引渡人,仍然是那個戴著寬寬斗笠,穿著一身蓑衣的人。
“多謝!”鳳天立即鬆開了劍秋,神色中仍是難掩茫然。
劍秋愣愣的站在渡船上,手足無措。
“懷中的釵子,封印著你的記憶!”引渡人將渡船調了個頭,突然說道。
鳳天一怔,懷中的釵子拿出來,上面的封印他倒是會解,只是……鳳天看了那開始沉默不語的引渡人,將信將疑的解了封印,瞬間,那縷幽幽金芒竄入腦中,過去的種種記憶,鋪天蓋地而來。
“秋兒……”鳳天忍不住大聲喚道,神色痛苦不堪。
而站在渡船上的劍秋一臉茫然的看著鳳天:“你叫我嗎?”
微風將兩人的衣衫連同一頭青絲吹得半乾,鳳天霍然站起來,一把拉過劍秋,緊緊的擁入懷中。
終於……終於讓他尋回了她……
只可惜,她什麼都忘了……
踏上忘川河岸時,鳳天再次對著那不曾見過臉的引渡人道謝。
“她尚未下忘川時,曾想在三生石上刻下你們的名字,還有,她曾說過這樣一句話‘那那鎖妖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