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沈永青好不容易才得手,又缺錢,哪會心甘情願地俯首稱臣?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姐還不把我吃了?大江要是追不回錢來,會不會再犯病?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只會添亂,不能成事。我恨我自己,恨鐵不成鋼。
不出我所料,禮拜六一早,我姐就打來電話。她說她剛下火車,沈永青的右腿被人打斷了,等她去醫院看過沈永青後再來我家。聽後,我都快要急瘋了,心想大江出手也太狠了。我真不知道一會兒該如何面對我姐。
早飯後,亭亭吵著要玩電腦,被我罵哭了。過後一想,我心裡再不痛快,也不該拿孩子撒氣,就去哄她,哪知她哭得更兇了。我心煩意亂的,沒再理她。她哭了會兒後,反倒不哭了,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中午,我姐來了。一進門,她就把我往房間裡推,邊推邊問:“究竟怎麼回事?你說。”
“你容我慢慢跟你說。”我邊說邊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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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獄 第三部分(17)
“沈永青說了,他為你幹事,才遭人追殺的。”
見我姐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我心想今天在劫難逃。我退進房間後,她跟進來,站在我的對面。我跟她中間隔著一張大床。她衝我嚷嚷:“他媽要報警,他死活不讓,說只有你才能救他。”
這個沈永青,滿嘴放炮。看來他是要錢不要命,不然大江也不至於下手這麼重。可我哪救得了他呀?
見沉默不語,我姐吼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呀,你怎麼不敢說了?”
“你信我,還是信她?”我反問道。
她沒作答,而是說:“你要還是我妹,就跟我說實話。”
無奈之下,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但隻字未提大江。她一定以為是謝大多在追殺沈永青。聽後,她說:“沈永青說得一點兒都沒錯,他就是為你幹事。你不知道這是犯法嗎?”
“你讓他把錢還給人家不就結了?”
“你說得倒輕巧,沈永青殘廢了,你養他一輩子呀?”
“那是他自找的,你趁早跟這種人離了的好。”
我這句話把她的火勾了上來。她罵道:“他媽的,你還會說人話嗎?”說完,她就跑過來抓我。我無處可逃,跟她遭遇上了。她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我頓時就覺得臉火辣辣的燙,心想畢竟我有錯,別跟她計較,就沒還手。哪知她不依不饒,又打了我一巴掌。我也火了,跟她對打起來。亭亭聞聲走過來。見我們倆打得不可開交,她嚇得哇哇大哭。要不是她的哭聲,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會住手。我姐氣喘吁吁地離開了我家。
三十四
冷靜下來一想,我姐是無辜的。沈永青再有錯,千錯萬錯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只好打電話給大江,求他放過沈永青。他對我說:“只要沈永青把錢交出來,大家就兩清了。”絕望之際,我用“報警”來阻止他繼續追討那20萬。哪知他說:“報警好呀,這樣錢馬上就回來了。”我不解地問:“你不擔心人家查錢的來路嗎?”他回答說:“那是常瑞龍的錢,他跟大多他們是合資夥伴,資金往來很正常,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巴不得沈永青報案呢,沈永青可是二進宮,累犯是要重判的,這回可沒人幫他請律師了。”
我知道他鐵了心了。事情要鬧大了,大江不會有事,我倒難脫干係。他們誰報案都會置我於不利的境地,後面的事,我連想都不敢想。要想躲過這場災難,看來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低三下四地去求那個狗東西沈永青。電話接通後,沒等他說話,我搶先說:“我求你把錢還給人家,越快越好。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要再不還,會出人命的。”說完,我就把電話掛掉了。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更不願意跟他對話。
禮拜二夜裡,大江打來電話。他說事情擺平了,那天他急了點,說話欠考慮,讓我別往心裡去。見我半天沒吱聲,他把電話撂了。
兩天後,常瑞龍找我談話。一進他裡屋,我就覺得氣氛不對。他繃著臉,一副生氣的樣子。
“小陸,你最近的事,我可聽說了。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啊?我還跟你這麼說,你要把謝行長得罪了,給我收拾東西走人。”他沒繞圈子,直截了當地點出了談話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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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沉默不語,他又說:“這次你麻煩可惹大了。謝總被臺安調回去了,換誰來,還不知道,但肯定不如謝總好合作。你知道嗎?謝總來,我費了多大的勁。你可好,把事給我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