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呵!”
洪津門抬起頭,苦笑道:“如今才知後悔,又有何用?”
王者風微一頷首道:“可見,女人在情愛與現實中的選擇,往往是更看重後者。”
姑娘將眼瞪得更大了,緊盯著洪津門道:“莫非你、你就是我娘常提起的那人?”
洪津門一點頭,又對她道:“你還沒告訴大叔你叫什麼呢!”
姑娘目不轉睛地看著洪津門,漫不經心地答道:“我叫趙師琪,爹爹和我的姓都是皇上賜的,我家本是姓秦的……”細看了洪津門良久,她又嘆息道:“難怪娘總忘不了你,你如此有氣度、如此深情,會體貼人、關懷人,武功又是那般出神入化——只是你不能在我面前稱什麼‘大叔’、‘大伯’的,你跟我娘有什麼事可跟我扯不上什麼干係,反正我今後是跟定你了,不管你是‘大叔’還是‘大伯’,也不管你是否會嫌棄我……”
閒談之際,處理完了諸多事務。
眼見夕陽深斜,天際血色深濃,眾人便開始準備晚飯,要在此留住一宿。
酒飯間,洪津門問起了趙師琪諸多關於她母親的事,心情甚為激動。他又勸趙師琪回杭州去,姑娘卻死活不肯,定要跟著洪津門,還說笑道:“我爹孃他們當年對不住你,就讓我來替我娘與你再續前緣,以作補償……”
洪津們聞言,神情古怪,不知作何感想。萬巫取笑道:“小趙姑娘,你可知你洪大叔的兩位公子都已比你小不了多少麼?”又拍了拍洪津門的肩頭,微笑道:“洪兄,恭喜了!你多年壓抑的夙願,不是可實現了麼?”
他的笑雖似取笑,卻是真摯的、寬慰的,是衷心為多年來一直生活在相思煎熬痛楚麻木中的老友而高興。
洪津門望了一眼垂首坐在一旁的夫人,不由神色一黯,抬手又幹了一大碗酒。
在王者風、萬巫與白天樂幾人的再三勸說下,洪津門和崔雲壽終於答應了跟眾人一同去東海,去會會那些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東瀛海寇們,去會會那神秘傳說中詭譎的“東海幽龍”。
洪津門的夫人面上一片木然,默默地回房去為夫君打點衣囊行裝。
於是,第二日早飯後,眾人便要離去。
洪津門與夫人依依惜別,愛憐地對夫人道:“唉,這些年真苦了你……”
夫人淡笑道:“老夫老妻的你還說這話——妾身也不圖個什麼,只要你還記得咱這個家就行了。”
洪津門沉聲道:“你放心,只要為夫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回來!”
當下,他們別了村裡眾人,一路向東而行。
淡金般微黃的晨曦中,他們的身影漸漸地拉長,拉長,漸漸地迷失在了虎丘山上。涼風輕輕掠過,沒有塵沙。他們的心情或許各有不同,卻都是奔向同一個地方。
而此刻淚眼朦朧遙望著巍然昂立的虎丘山的洪夫人,她的心情又會是怎樣?傷感?惆悵?空虛?寂寞?還是澎湃如潮的期待?
他們的路線,是取崑山城、太倉城、崇明縣,最後在崇明島與其他各路英雄好漢會合。路途雖遙,行跡雖匆,一路上他們還是不忘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剷除了各地不少的豪強惡霸,懲治了一些為非作歹的惡徒,扶濟了更多的貧苦百姓。這一日到得崑山城附近,便可一路乘船走水路順瀏河漂流到崇明島了。
僱了一艘大客船,金不換卻提出要過河去崑山城西郊一趟,說是要去看望一下兩位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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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風笑道:“萬兄去看老朋友能請得洪兄出山,還把崔三俠也捎上了——金兄那兩位高朋定也非同凡響,只不知能否請得他們一道走?”
金不換微笑道:“他們二人,說有名聲也無名聲,只因他們的綽號大多武林朋友、江湖好漢都可能聽說過,而他們的真正名姓卻沒什麼人知曉,見過他們一面的朋友更是寥寥無幾——而他們的武功,說高也不見得太高,但死在他們兄弟手下的一流武林高手,無論黑白兩道真的賊匪或欺世盜名的‘大俠’,已是不記其數……”
王者風眼神一亮,沉聲道:“王某已知曉他們是誰了。”
金不換點頭道:“不錯,能不光用武功殺人的人,那自是經過特別磨練的殺手——而僅憑兩人之力就可在江湖立足、不把另一個強大的殺手組織放在眼裡的殺手,就只有他們兄弟倆了。”
王者風負手眺望著前方隱約可見的崑山城,緩緩道:“崑山,‘殺手雙王’——岑如書、岑如畫,岑氏昆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