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子”冷然一笑,並不理會白皚皚,只是盯著廉散舉一字一字地道:“散舉,你引的好客人!”
廉散舉臉色大變,一下跪倒在地,顫聲道:“仙子饒……”話未落口,“桃花仙子”的絲綾大袖已飄然拂過他的脖頸。只聽“哧”地一聲輕微細響,廉散舉的一顆大好頭顱已斜飛而起,飛至一丈開外方砰然落地。
大腔鮮血狂噴而出,廉散舉的無頭屍身已倒在地上,手腳只抽搐了幾下便再沒了動彈。
白皚皚不由被這等慘酷的殺人手法驚得目瞪口呆,只是愣愣地看著“桃花仙子”,幾疑自己身在夢中。
“桃花仙子”悠然地將雙手負在身後,微笑著對白皚皚道:“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有些不尋常——你雖貌不驚人,眼神卻有如浩海深淵,不可捉摸——這樣的年輕人,世上可不多見。”說到此處,臉色忽地一寒,聲音冰冷:“擺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死!另一條麼,嘿嘿……”她向地上廉散舉的屍身看了一眼,忽地咯咯笑了起來:“另一條路,就像他一樣,跟本仙子銷魂一夜,再將你閹了做本仙子的花奴,到外面為本仙子去引些年輕公子哥兒進來……嘻嘻……”
白皚皚平靜下來,淡淡道:“我不想走第二條路。白皚皚今日算長了見識,世上竟有你這等不知廉恥、禽獸不如的賤女人……”
第二章 有緣得不死(4)
“嗯?!”“桃花仙子”眼神一寒,森然道:“你敢侮罵本仙子?!你既不想走第二條路,那只有死!”看了一眼白皚皚的眼神,她忽又笑了起來:“你以為本仙子殺不了你麼?看你的模樣像是‘殭屍門’的弟子,只可惜你的殭屍功還不夠火候!”話聲中,素手輕輕一抬,一掌拍在了白皚皚的胸口上。
白皚皚眼睜睜地看著“桃花仙子”的手拍來,卻不及躲閃。這一掌拍實,白皚皚只覺有千鈞巨力擊在胸腹上,隨即一股無法忍受的劇痛彌散開來,四肢百骼都不由自主地一陣劇震,一大口鮮血狂碰而出,一陣不可抗拒的麻木感迅疾襲遍全身,使他眼前一黑,一下昏死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白皚皚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抬著走了許久,然後被重重地從高處丟在地上——他腦中轟然一聲,便再沒了知覺。
昏昏沉沉中,白皚皚緩緩睜開眼,但見頭頂上高高地懸著一個大亮圓,借亮光四顧一打量,他才發覺自己躺在一個深深的枯井裡,周圍隱約是一堆一堆的骷髏白骨、一灘一灘的汙水穢泥。
白皚皚想要坐起來,才發覺渾身不著力,幾處大經脈似已斷裂,五臟劇痛,血氣翻湧。他忙閉上眼睛,靜下心來,反覆誦讀《鐵脈心經》中所載的心法,緩緩運氣調息,片刻後便有一股強大的熱流在全身脈絡奔走,那似要斷落的經脈又漸漸穩固起來。再過不多時,胸腹間也恢復了木然的感覺。
白皚皚自語道:“這‘桃花仙子’打我的這一掌,好似《鐵脈心經》中所載的什麼‘震經斷脈桃花手’,專破殭屍功、鐵布衫之類的護體功,幸虧我還會《鐵脈心經》中的心法,不然就沒命了……”邊說著,邊爬起身來四周一看,但見這枯井約摸有十丈深,周壁長滿苔蘚,盡是淤泥,萬難爬上去。再看腳下,一片昏黑,四面慘白,果然散堆著許多骷髏。白皚皚不由對這些骷髏嘆道:“你們也是被那妖女所害的吧?這妖女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呆了半晌,白皚皚心道:“我得想個法子上去才行,總不能困死在這吧?”稍一思索,他解下腰間的碧靈軟劍,伸手在井壁上挖起了洞來。這井甚是寬闊,白皚皚伸手只能夠著一壁,便只在一面挖洞,邊挖邊唸叨著:“幸好這劍沒被搜去……”再一摸腰間,那《龜息大法》、《鐵脈心經》和《殭屍神功》三卷書也還在——想來是“桃花仙子”及其手下眾女自視甚高,不屑於搜他的身。他放下了心,又自語道:“不過也真玷汙了這把劍,我竟用它挖起了泥土,不知那位劍主‘碧靈仙子’得知的話會作何感想?……”
待挖了四個洞,白皚皚便將雙腳踩進下面兩個,左手摳在上邊那兩個中的左邊一個,右手揮劍又向上挖。這樣不停地一路向上挖去,一頓飯功夫後便已爬至五、六丈高。
白皚皚抬頭向上看了看,但見距離井口約摸還有四、五丈,便更加快了手腳。誰知再挖得四個洞,待挖地五個洞時竟一劍插了個空!他探頭一看,只見這處苔蘚疏鬆中空,他心下奇怪,便將劍亂搗幾下,大塊軟泥嘩啦啦直掉,這井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四、五尺寬長的方洞來,裡邊還隱約透著幾絲亮光。
白皚皚心下微感詫異,俯身爬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