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躺椅,朝霞無天喝著熱茶,笑得愜意無比,“難得的休假,當然要善待自己。”平日處理公事死掉多少腦細胞,不適當休息才是笨蛋。
李子祁坐在舒服的太師椅中,雙目微眯望向前方的大雪飄落,態度依然貴氣十足的百無聊賴,他是北方人,對雪實在沒有太大的興趣和驚喜。
慕容行天淡笑著將視線投向敞開好觀賞雪景的前方,細細抽了口氣。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處懸崖邊緣五步之遙,再前一點就是光看起來就見不著底的險峻垂直深淵,大雪紛揚著,連山崖對面是否陡峭都遮掩得讓人看得不大清楚。
托腮而笑,朝霞無天笑得好有趣,“一般女人都畏高又膽小?”沒錯過她蒼白了的臉頰,徑自望向美麗的大雪,“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安全得緊哪。”只是坐在大帳裡賞雪而已,哪裡有什麼危險存在?
覺得全身有些虛軟,閉了閉眼,她才回得了話,“別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我本人的確膽小又畏高。”不自覺的後縮,靠入椅背,仍沒發現安全感在哪裡。
她的直言惹來朝霞無天的輕笑,揮動紙扇,搖頭晃腦的,“別去理那個崖就成,看雪景。”多美,幾乎讓人醉去的紛飛雪花,是南方絕對沒有的差異。
裹緊外袍,她笑得好勉強,“抱歉,自幼身體不好,我喜好冬日。”更別提輕易要她命的雪天了。
李子祁低笑一聲,“抱歉,自幼看慣了下雪,我也沒多大興趣。”
半點兒也不介意其實只有他一個人有如此賞雪雅興,朝霞無天衝著她微笑,“沒關係,我命人再添幾個火盆。”然後望向從不忘扯他後腿的李子祁,建議得更簡單,“你直接睡覺好了。”笑容燦爛無比。
翻了個白眼,李子祁無聊的盯著雪景,“不要臉。”明明就他一個要看雪,偏偏興師動眾的扯上所有人。
好玩的看這這倆又開始的鬥嘴,慕容行天忽然發問:“你們是什麼關係?”從頭到尾都看他們倆的不對盤,相互陷害的時間絕對比合作要多,可偏仍處在一起,不見分離。
“姻親表兄弟。” 李子祁的回答充滿唾棄。
朝霞無天邊望著雪景,邊笑呵呵的玩著自己所穿銀狐大氅的柔軟狐毛,“我叔叔娶了他姑姑。”手指有意無意的圍著襟口邊緣的手工精鏽圖案打轉。
扯得好遠的關係,她向帳子頂瞄去一眼,不明白這種幾乎得等於零的牽扯能讓這兩個性格差得這麼遠的人容忍與對方的相處,真神奇。
“對了。”搓指一彈,朝霞無天漫不經心的凝望著飄落的雪花,“封翔所佩帶的鑰匙墜飾我看著眼熟呵,你們的訂情信物?”
她聳聳肩,“算是。”
“是在哪裡見過。”心思差不多全部放在飄雪上的朝霞無天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並未經過大腦的問題。
李子祁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傲慢高貴的微眯雙眼,“你在休息,就好好的休息,別想其他的。”
“恩。”令人驚訝的,朝霞無天居然沒有回嘴反駁。
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移動,慕容行天好奇的品味著方才短短李子祁一句話下的關心,和朝霞無天的聽從。似乎,他們兩個一直的相處並不需要更多的理由,彼此知道那份默契就夠了。
奇怪的聯絡,算是友誼的詭異品種?
大雪紛揚,隨風飛舞若夢幻的銀白,籠罩在天地間,萬物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混淆人的視覺。
沒人再開口,慕容行天身居火盆的包裹下,溫暖得快睡著的忘掉自己野外的事實,水眸慢慢合上,差點被睡意虜獲。
低低的,李子祁的聲音響起:“無天。”
她微微掀開眼,看到李子祁不知何時離開座位,走到朝霞無天的躺椅邊,俯著身子。
“恩?”朝霞無天回答得懶洋洋的,睏意很濃的側臥在躺椅上,雙手擱在一邊扶手上動也不動的好象已經熟睡了一樣。
“困了就回車上睡,會著涼。” 李子祁擰著眉,調子卻很輕。
“不要。”朝霞無天轉過身仰臥,扇子滑至躺椅下純白的羊毛毯上。
皺眉,李子祁不再言語直起身,解下身上的紫貂厚裘小心蓋上已經入睡的朝霞無天身上。剛抬眼,他就對上慕容行天一眨也不眨的水眸。他只有剎那間錯愕的馬上恢復正常的對她傲慢點一下頭,直接走向大帳後方的門簾,掀簾出去。
不一會兒,陌齊就領著數名侍從繞到帳子前方,手腳利落無聲息的多添了幾個火盆入帳內,點燃了小巧的安神香爐,再將大帳的帳袍全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