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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那陷阱淹沒了我許多活著時候的快樂。雖然生活難免重複,雖然活著不得不是種浪費,但我還是疲倦厭倦。這樣活下去需要勇氣。

小慧像我希望的那樣離開了我,我也幸福幸運的重獲生命。本來以為我的過去就如同煙消雲散,可沒想到在這夜色沉醉的夜裡在這昏沉如睡的酒吧裡,她又佔據了我空洞的心。記憶可以被冷落,而忘卻是艱難的。它總在或快樂或悲傷的時候偷走一顆生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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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又來問我,“先生您要點什麼?”他是這個陌生的世界上唯一牽掛我的人,也是唯一 的和我素不相識卻對我好的人,這像是那曾經的妓女。

“酒!酒!”一個女人在如同高潮般的大聲吶喊。服務生被“嗖”的一聲吸了過去。歌手也停止了撕心裂肺,像沒事人一樣和旁邊的女人打情罵笑,燈光也執意要洩了,滿世界溫柔的不可捉摸。

莎士比亞說過的,生命充滿了聲音與狂熱,裡面空無一物。印度老頭奧修也說過人只是上帝唇邊的長笛。人作為人本身只不過是寂寥的空竹管。在迷離的酒吧裡,我的這樣與前人相通的體會更真切。人是在不知情的條件下被拋到世界上的,又是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被推向另一個世界。就像是上帝不經意種下的莊稼,他來播種,他來收割。我們在割麥子的時候也從未考慮過麥子的感受,所以我輕飄飄的毫無意義。人世間的諸多愛恨情愁,做為人的悲歡離合都是不值一提的虛構。風琳也罷,小慧也罷,不遠處的女孩子也罷,都虛的在一晃之間消散了。我模糊的雙眼再也看不到喧譁的世界。其實這正是我所幻想的人死了之後的感覺。瓦解我所有意志的是日積月累的脆弱與無奈。在生活的白天裡,我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那些本該屬於站在我對面的世界有悲傷過多的支援我生硬的面具。

那不遠處的女孩離我越來越近,不知是我走向了她,還是她靠近了我,甚至是世界一下子縮小了。毫無表情的年輕的臉呈現在我眼前,我還沒有忘記拿著酒瓶,用酒瓶朝她揮了揮,我就坐下了。拿著酒瓶就朝杯子裡倒。

知冷(7)

“開啟酒瓶再倒吧!”

“謝謝。”

“喝酒沒勁,來點水吧。”

“不對吧?”

“男人喝了酒就成了水,喝了水就會成為酒。”

我似乎不太明白她的話,但覺得她來越美。

“說的真好聽,可我不太明白。再說兩句吧。”

“酒是涼的,喝下去心就熱了;心本是熱的,喝了酒也就涼了。水是涼的,喝下去,心也就涼了,世界也就涼了,酒也是涼的。”

“聽——不——懂。不過,見到你,心裡可真是熱乎乎的。”我用飄忽著的心靈瞧著她,但只看到側面。

“你們男人只不過是些孩子。”

“不對呀,你才是個孩子。”

“你知道我多大了?我知道你有多大!”

“不可能!?”

“你看看你的臉,35歲的。你的眼睛,暗淡無光,35歲。你的手,老是和酒杯過不去,也就30歲之後的失意男人的專利。你的嘴,說完話後也嚼不停,只有經常說謊心裡坦然的人才這樣,這是26歲以後的男人都善長的事。你那對女人的眼神卻很年輕,大概也就18歲。”她根本不看我,只顧一個人說。

“你怎麼不看著我說,我很喜歡看你的眼睛。”

“你看你穿的衣服,從短暫的青春裡潰敗後失魂落魄,已經長大成|人還死不瞑目的那種,只知道失態,不敢正視現實,刻意逃避,執著於失意……”

我打斷她莫明其妙的夢囈,“到底多大?”

“你別太關心你的年紀。男人不應是這樣的。”

“你不說算了。你看我的身體有多大年紀了。”

“看不出。你這人見了女人就這樣嗎?”

“怎麼樣了?”

“一副……那個,那個……樣。”

“什麼樣?”

“我不用說。”

“你知道我有多大?”

“不想知道。”我違心的說。

“騙人!”

“好呀,你有多大?”

“你說呢?”

“年齡不是問題。我也從來不猜女人的年齡。說女人的年齡顯得我很弱智。你非要我說的話,我希望你是……”

“18!“

“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