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學防身術。」
我等她開講,她卻來一句問話,「君悅,對這個題目,你有沒有異議?」
我當然很聰明,立即說,「老師的每一句話,我都沒異議。」
老師冷笑,「別那麼乖巧。恭喜你昨天苦肉計大功告成,安燃有吩咐,以後凡是上課,一定先問你對課題的意見。如果不喜歡,僅管提出來,我換就是。」
真的?
原來勝利了,還得到勝利果實,我多笨,竟不自知,知道了,也不知應否洋洋得意。
她漂亮的眼睛直盯著我,似乎必要等到我的答覆。
我說,「沒意見。」
這般好商量,她還是對我冷笑,說,「多謝君悅少爺賞臉。」
叫人進來將講臺課桌搬到一邊,輔上軟墊,便開始講課。
防身術我過去學過,似乎先有講解和動作示範,接著是對打。
老師天馬行空的特質未變,也不用打招呼,跳過頭兩個步驟,直接找我對打,對我說,「知道什麼是過肩摔?」
我點頭。
她說,「你來摔一個給我看。」
房裡只有我和她,要摔,還能摔哪個?
我走上前,努力會議從前安燃教過的一點半點,按樣畫葫蘆,不但沒把她摔過肩,而且自己被她摔了一下。
重重一下。
背後雖有軟墊,仍痛得厲害。
她說,「起來,繼續。」
我苦笑,站起來。
這個防身術學得夠刺激,發展也完全符合我的預測。
果不其然,對打變成毆打。
我一次一次站起來,她一次一次不留情地摔,偶爾冷冷說一句,「君悅,攻擊的時候,至少留點精神注意防守。」
防守?我當然有防守,每次站起來,按吩咐「摔」她,已經幾乎是習慣性地未動手先防守。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
我功夫不好,不代表一點眼力都沒有,她功夫僅僅略遜於安燃,我又豈會看不出?
這防身術,師生兩人都越學越過癮,我越來越咬牙地站起來,她越來越用力地摔下去,越摔越重,脊背摔在軟墊上,幾乎有心肺都被震碎的錯覺。
漸漸她不再冷笑,每當我仰天摔下,就對我微微一笑。
我也笑。
真的,痛也痛得開心。
她笑,大概是因為可以光明正大毆打我,這是安燃精心安排的上課,外面的男人們看來絕不敢驚擾。
我笑,當然也是真笑。摔到傷重了,說不定可以換來幾天休息,不用上課,要是安燃也肯幾天不狠狠「使用」我,豈不一家便宜兩家實惠?
難得的如意算盤,竟然有人闖進來打亂。
安燃如怒火魔王般從天而降,風一樣衝進來,握住老師的手腕就是惡狠狠一扯,沉聲說,「敏兒,看來你真的不把我昨天的警告放在心上。」
哦,原來老師叫敏兒。
靈敏,敏捷,敏感,機敏……也算是個美人的名字,配得上她那張臉蛋。
安燃太不憐香惜玉,手勁那麼大,聲音那麼狠。
老師不是和安燃關係密切,就是膽識過人,或兩者兼而有之,見到安燃可怕的樣子,居然冷靜的解釋,「安燃,我只是在教他防身術。如果存心傷他,他脊骨肋骨,早就全部摔斷。」
言之有理,我都不得不點頭。
身為受教者,我當然知道她有手下留情,所以頗驚訝。
安燃挑的人,怎可以手下留情?要知道,安燃自己就是個下手絕不留情的人。
老師解釋得當,態度也不錯,但安燃卻似乎怒火未熄,冷冷道,「敏兒,我從前欠你一命,今天饒你一命,總算大家一乾二淨。你立即離開,不要再出現。支票我簽了會派人送給你。」
接下來,我驚訝地見識到老師的女人本色。
她大哭。
不是一般的哭,而是傷心欲絕的潑婦之哭。
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用雙拳拚命打安燃的胸膛,還要哭著罵,「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應下阿鼻地獄,死十萬次!死上十萬次都不夠!」
故事發展得精采絕倫。
一個冷豔動人、一本正經、神經似乎比鋼絲還堅韌的厲害女子,昨天還在給我無比嚴肅講解騎乘式,今日呼啦啦一下,反過來就演了一出悲情劇。
她還在哭著擂著,「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你真的鐵石心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