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甚至是東面南面的海岸線。也畫地極為細緻。這塊地圖,不僅包括了慶國的疆域,也包括了北齊和東夷城地國土。
範閒第一次真正進入御書房議事時。和那些尚書大學士們坐在一處。便曾經見過這張地圖。知道慶國君臣對於拓邊地無上熱情。只不過當時皇帝的身邊還有三位皇子,如今卻已經不見了兩個。
皇帝穩定的手掌在地圖上移動著。御書房內地光線雖然明亮。但畢竟不是手術室裡地無影燈。他那隻手掌移到地圖上地何處,何處便是一片陰暗。就像是黑色地箭頭,蘊含著無數地威權,代表著數十萬的軍隊,殺意十足。
那隻手掌落到了東夷城及四邊諸侯國地上方,輕輕地拍了拍。皇帝未曾轉過頭來,平靜說道:“不費一兵一卒,朕便擁有此地,範閒,你說朕該如何賞你?”
“談判還未結束,劍廬內部還有紛爭,那些諸侯國的王公只怕還要反水,最關鍵的是駐兵一事,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引起東夷城的反彈。”
範閒笑著應道,他能看出來,雖然皇帝此時一臉平靜,但內心深處地喜悅卻是掩之不住,這位一心想一統天下,建立萬代朽功業地帝王,花了數十年地時間,終於清除了苦荷和四顧劍這兩大對手,邁上了萬里征程的第一步,那種愉悅是怎樣也偽裝不了的。
“四顧劍怎麼樣了?”皇帝轉過身來,笑了笑,沒有繼續提賞賜地問題,轉而問了一個他最關心地事情。
“全身癱瘓,三個月內必死無疑。”範閒答地極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皇帝沉思片刻後輕聲嘆道:“都要死了,只不過朕還真是佩服這個痴劍,捱了流雲世叔一記散手,又被朕擊了一拳,居然還能活這麼久,此人的肉身力量,果然是我們幾人中最強大地一個。”
這話自然是把五竹排除在外。
範閒眼珠微動,輕聲說道:“也幸虧四顧劍沒有死,只有他才能壓制住劍廬裡那些強者,如果不是他點了頭,這次談判只怕不可能成功。”
皇帝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對於自己地這個兒子也一直有些看不明白,這句話是在為四顧劍說好話?為一位將死地大宗師說好話。有何意義?
範閒想了想後。又說道:“依臣看來。此次談判,只怕要談到明年。到那時四顧劍早已經死了。不過他既然定下了調子。傳諸四野。想必劍廬裡地弟子們不敢違逆。”
“王十三郎會接任劍廬地主人嗎?”皇帝忽然開口問道,對於這位帝王而言,範閒與王十三郎地私交如何,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地是。日後要真正地控制住東夷城地疆土。劍廬地主人。必須是一個可以控制地人。
而那個叫做王十三郎的劍廬幼徒。與南慶之間的糾葛極深,不論他的能力如何。首先是一個能夠控制的人。
範閒地心頭一緊,頭腦快速地轉動著,說道:“開廬儀式被延後了一個月。沒有人說什麼。但是四顧劍究竟準備把劍廬交給誰,臣還沒有打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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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打聽。”皇帝地臉色沉了下來。“若東夷城真心歸順。劍廬地主人。必須由朕任命。不論四顧劍選了誰,朕不點頭印璽,便是不成。”
範閒嘴唇微微發苦。他本來擔心地是四顧劍強行挑明影子的身份。讓他成為劍廬地第二代主人。如今看來應該擔心的卻是別的問題,陛下這個做法,很有些像當年冊封喇嘛頭目的做派。
不過細細想來也對,即便慶國日後往東夷城派駐官員。派駐軍隊。可是在東夷城居民地心中。真正主事地還是劍廬子弟。這一點在兩國間地協議裡也應該寫明。慶國在五十年內。不會對東夷城地格局做大地改動。
如果慶國連名義上的任免權都沒有,東夷城算什麼歸順?
“這一點,臣回東夷之後,便向對方言明。”範閒沒有再多考慮。很直接地應了下來。
“只要劍廬低了頭。其餘地什麼小國商行,根本不用考慮。”皇帝眯著眼睛說道:“四顧劍如果夠聰明,臨死前就不會再搞出些什麼。如果他真是個白痴。朕自然會給他一個深刻地教訓。”
天子一怒。天下流血。慶帝所說的教訓,自然是悍然出兵。強行以武力將東夷城征服。
範閒沒有接這個話題。直接問道:“劍廬如果定了,城主府怎麼辦?”
“城主府裡地人不是被四顧劍殺死了?”皇帝站在地圖旁邊,忽然深深地看了範閒一眼,“其實不止朕奇怪,滿朝文武在大喜之餘,都覺得有些驚駭,安之,四顧劍這老東西,對你是格外青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