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言冰雲幫手,再加上君威脅此,監察院群龍無首,誰也不可能強行扭轉這個趨勢。
“雖然這個院子言冰雲不知道,但是他畢竟這些年時常跟在大人身邊,我們有些擔心。”一名啟年小組成員看著範閒說道:“在京都內的集地點需要選擇一個。”
這名官員直呼言冰雲之名,很明顯再沒有任何的敬意,雖然言冰雲一直沒有加入啟年小組,但身為範閒臂膀和監察院高階官員的他,向來極得啟年小組的尊敬,只是這些日子來,言冰雲在監察院內所做的事情,讓所有的監察院官員都對他產生了仇恨。
言冰雲是範閒的親信,但從來都不是範閒能夠完全信任地人,因為這位長於謀略的小言公子是一個。。。。獨立的人。範閒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既沒有對此表達意見,也沒有說應該繼續選擇另外的接頭地點,一方面他對言冰雲依然還是留存些許寄盼,甚至還有些隱隱擔心言冰雲會不會在監察院內部的怒火中銷亡,二來今天一晤之後,啟年小組的人便必須散離京都,這間王啟年花了一百二十兩銀子買的小院子也便荒廢了,何必再去費神。
見範閒沒有應聲,那名官員搖了搖頭。繼續彙報道:“城門一開往西涼和閩北的人已經去了,想來鄧大人和蘇大人一定會第一時間得到訊息,請大人放心。”
這便是範閒被軟禁時最擔心的事情,鄧子越和蘇文茂是繼王啟年之後他最信任的兩個下屬,所以也被分派了最重要地職司,一在北齊後轉西涼,一在江南盯著內庫,如果這兩個人被皇帝陛下清除了。範閒只怕會後悔終生,雖然不知道陛下會不會有閒情事先就佈置下殺著,但既然訊息遞了出去。範閒略放心了些。
他看了一眼院子裡身旁的這些啟年小組成員,唇角微翹溫和地笑了起來,自已被軟禁在府中七日,這裡的部屬也忙碌了七日,除了打探訊息之外,今天也終於想盡一切辦法時入了範府。不得不說,這些部屬才是監察院裡最有實效的那批人。
啟年小組的名字取自王啟年,從慶曆四年開始,直到慶曆七年秋王啟年失蹤,整整三年的時間。
所有的成員挑選進入,都是王啟年一手決定,這些成員原本在監察院中都是不起眼的編外文職人員,或是不受重用的下層官員,然而卻恰恰好合了範閒地眼緣,王啟年脾氣,這些官員一旦攏在範閒的麾下。卻忽然回覆了他們最初強大的執行能力,回覆了光彩。成為了監察院內部很隱密卻又很出名地一個小組,一個直屬於範閒的小組。
比如這些日子裡,這些啟年小組成員的應對極得範閒的風格,一旦知道事有不諧,第一時間內遁入黑暗之中,在保住自已性命的前提下,沒有衝動地去做任何事情,而是小心翼翼地探知著各方的反慶和情報,然後找到合適地方式,交由範閒定奪。
擁有這樣一批忠誠而不自驕,能幹而不盲目的下屬,不得不說是範閒的一種幸運。他的眼光拂過院中諸人的面寵,心頭一動,忽然想到除了王啟年的慧眼識人之外,監察院內部怎麼可能有如此多地精英被埋葬多年,蒙塵多年,卻要等著自已從澹州來京都後才發掘出來?王啟年真有這樣的毒辣眼光?還是說這些。。。。忠誠的下屬,本來就是那位監察院的老祖宗一直壓制著,留給自已如今使用?
範閒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亂了起來,思及陳萍萍自已地親厚,許久無語,一聲嘆息,卻也沒有時間去問這些下屬什麼,直接揮了揮手,起進院子後方那座井旁地安靜房間裡。
房間裡一張大大的書桌,上面擺放著監察專用地紙張封套,還有一整套火漆密語的工具,硯臺擺放在書桌的右邊,初秋的天氣並不如何冰涼,想必要化墨還是很簡單的,但是範閒沒有去磨墨,而直接從書桌下方取出內庫製出來的鉛筆,用兩根手指頭拈弄著。
鉛筆的尖頭一直沒有落到雪白的紙張上,想盡許多方法,才逃離了朝廷的眼線,來到了這個小院子,毫無疑問,範閒已經將自已應該發而怎樣的命令想得清清楚楚,然而他最終還是把鉛筆放了下來,任何事情一旦落到紙上,那便是把柄和洩漏的可能。
慶曆六年的冬天,他時常來這座小院子,那時候司理理的親弟弟還被他關著當人質,那時候海棠還在北邊的那個小院子裡催動思轍拉磨,那時候範閒經常給海棠寫信,細細想來,那時候雖然在京裡與長公主二皇子鬥得不亦樂乎,但其實心境是平穩安樂的,然而如今海棠朵朵在草原上成為了慶國的敵人,思轍被迫在上京城裡消聲匿跡,而範閒的心境地早已經變了。
所有啟年小組的成員都站在屋子裡,沉默地等待著範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