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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部分

著從這個洞的部位從中折斷,轟然倒下。

而另一枝弩箭造成的危害更是驚人。直接穿過了三名狙殺者的身體,直接將這三人紮在了雪地之上!

鮮血順著那枝恐怖地弩箭往雪地上流著,而被穿成肉串的那三名狙殺者卻是一時不得便死,呻吟不止。

場間一時大亂。

……

……

趁著亂局,範閒再次隱入雪林之中,俯在樹枝之上,沉重地喘息著,還要注意不要讓背後的鮮血,從雪樹之上沒落下去。驚動了那些狙殺者。

對方手中有弩,如果此時再有一批弩手包圍住了重傷之後地範閒,範閒也沒有把握能夠活下來。

而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雪林間弩箭的密度已經降低了許多,而三名主事者的死亡,更是讓這些伏擊者感到了心寒和慌亂,沒有人指揮,又沒有了那三架守城弩的鎮壓作用,山谷間那些黑色馬車所受地壓力頓時少了太多。

範閒伏在樹幹上聽著對面山林的動靜,知道影子已經搶在自己之前,就已經擾亂了那座山頭上的陣營。伏擊者軍心已亂,監察院六處地刺客們,終於得到了他們發揮的機會。

監察院中人自然知道戰機之所在,也不用再等首領發嘯傳令,早已衝出了馬車,抽出了身旁的黑色鐵釺,躲過那些已然變得稀疏的弩雨,沉默而陰怒地潛入了山林之中。

他們在車廂中早已反穿了黑色的官服,像一個個灰白的幽靈一樣,進入了雪林,開始憑藉他們的手段與怨氣,不惜一切地狙殺著雪林裡任何一個活著的生命。

一場預謀已久的伏擊弩戰,終於在範閒和影子這兩名強者不要命地攻擊下,變成了山林間的近身狙殺戰。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比監察院六處的刺客更擅長狙殺。

哪怕是天下最強大的慶國軍隊,在密林之中,在近身的暗殺戰中,也不是六處的對手。

聽著雪林之中詭異地安靜,聽著偶爾會響起的弩機之聲,偶爾會響起的破雪之聲,偶爾會響起的鐵釺入腹之聲,偶爾會響起的慘呼之聲……

範閒清楚,自己的屬下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報復性地屠殺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伏擊監察院的這兩百名弩手,在讓監察院死傷慘重之後,再也不可能有活路了。

他一直崩緊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

……

()

沒有活口,正如範閒所預估的,六處的劍手下手極狠,一個活口都沒有留。當然,這不僅僅是六處下手狠的緣故,在戰局即將結束的時候,剩餘的二十幾名弩手很整齊劃一的自殺了。

範閒站在雪地上,冷漠看著地上那二十幾具屍體,看著這些屍體的面容,發現這些人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悲哀與惶恐,有的只是堅毅與忠誠。

慶國的軍隊……果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力,這種紀律性與強悍,如果放在戰場之上,該是怎樣可怕的力量。

而今日谷中黑色馬車上一共三十餘名監察院官員,最後能夠活著進入雪林的,只有二十人左右,就這二十人,便狙殺了一百多名弩手。

雪谷兩邊的山林中,那些幽暗的石後樹下,應該還躺著不少血已被凍的屍體。

範閒心神激盪,咳了兩聲,咳出些血來,緩緩轉身,看著地上的那個血人。

此人渾身是血,一隻眼睛的眼珠子被匕首挑破了,就像癟了的酒囊一樣難看,雙臂更是被整整齊齊的斬斷,左手一個血洞,右手被霸道真氣霸成了斷木。

這正是先前三名高手中的一人,從背後襲擊範閒,臨死之際還悍不畏死地抱住範閒的那人。沒想到最後卻成為了狙殺者中唯一活下來的人。

範閒走到此人的身旁,緩緩地抬起腳,踩在這人的臉上,踩了兩下,讓他醒了過來。

那血人緩緩甦醒,無神的眼光往四處掃了掃,看見了範閒身周的那些監察院密探以及散落林間的兄弟們的屍身,一陣哀痛之後復又毅然,眼中忽然射出乞憐之色,忍痛顫抖說道:“大人不要殺我,我什麼都願意……”

意是一個閉齒音。

範閒出手如電,將自己的手指插入此人的嘴中,用力一扳,這個人的下巴便被血淋淋地扳下了一截,再也無法合攏,連帶著牙齒都落了幾顆。

範閒伸手在身旁積雪裡擦去手上的血水,說道:“不要想著自殺,你對我還有用……你如今手也沒了,嘴也不能關了,你怎麼以死盡忠呢?”

“幫他止血,讓他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