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把脈的時間尤其得長。
他終於放下了手,臉上為難的說:“依脈象看,娘娘的身體並無大礙啊…”
我聽了輕輕冷哼了一聲,說:“你平日是皇上的貼身太醫,這次出行皇上也把你帶在身邊,足可見皇上對你的信任。都說你醫道高明,可是本宮明明身子不適,你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莫非你只是個掛著好聽名號的庸醫?連本宮這樣的小病你都診不出來,你還怎麼為皇上的龍體診病?你若今天診不出來,本宮就要上奏皇上,告你一個欺君之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苗太醫聽說“欺君之罪”一下子慌了神,跪倒在地,流出汗來,連連磕頭說:“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還請娘娘贖罪啊!”
我盯著他半晌,然後語氣卻柔和了許多,說:“本宮也不是毒狠之人,非要將你置之死地。那好,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將病狀再仔細和你說一次,你可要好好聽好好診,嗯?”
苗太醫連連叩頭。
我笑了笑,指了指下面的椅子對婷儀說:“還不讓苗太醫坐下?否則怎麼好好為本宮看病?”
苗太醫只得謝恩小心翼翼的擦著邊角坐了。
“本宮胸悶氣短,呼吸不暢,渾身無力…”
苗太醫連連點頭,小聲重複道:“娘娘胸悶氣短,呼吸不暢,渾身無力…”
我繼續說道:“這病來得怪異。在宮中時本宮也從未得過什麼病的,怎麼到了這兒就…”說完又露出孱弱的樣子。的01
苗太醫能成為皇上貼身御醫,也並非泛泛之輩,這時他終於開了竅,緊忙接道:“娘娘這是水土不服了…”
我露出恍然的樣子,說:“經過太醫的提醒,好像還真是這樣子。”
然後我挑眉一問:“那麼該如何治癒呢?”
苗太醫低頭尋思了一下,我知道他定是在心中暗暗揣測我的用意,良久他試探著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娘娘在此地不服水土,只需返回故土,自然藥到病除。”
我微微的笑了,“苗太醫果然醫道高明。好,一會兒皇上來了,我想你一定知道該怎麼說了。”
皇上對我確是關心的,既要注意我的身體又要急著趕路,回來時只用了三天的行程。
我回到雎鳩宮時天剛矇矇亮,在早上薄薄的寒霧中,往日奢華精緻的雎鳩宮顯得有些蕭條。庭院好似已經好多天沒有打理了,顯得破敗凌亂。
我有些心驚,緩緩地邁開門檻向殿內走去。
殿內帷帳重重,黑暗陰森。這時殿角旁一點微暗的燈火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隱約能看見一名女子跪在那裡雙掌合十祈求著什麼。
婷儀眼目明亮,叫道:“形單!”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