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勾唇:不擅長繪畫嗎……可你擅長的已經夠多了啊,而且……每一項都是技藝嫻熟、已入佳境……
“喂喂喂,看什麼看?”一個氣沖沖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徐昱卿的思考,只見霍少澤昂著下巴看著他,沒有好氣地說道:“你介紹東西就行了嗎,幹嘛還偷看這兒偷看那兒的!”
徐昱卿:“……我有看哪兒嗎?”
“你有!”
“……”
遇上霍少澤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也確實是徐先生的悲哀了。人徐先生二十多年的良好修養讓他根本早已忘記了“當眾發怒”四個字怎麼寫,額頭上的一根筋跳了半天后,他也只能無奈地一笑,飽含深意地看了霍少澤一眼,說:“那我就有吧。”
沒等霍少澤再說話,他直接轉過身從一旁江南茶道協會的主臺下面拿了一個深紅色的禮盒,“卡嗒”一聲就放在了霍少澤的手中。
徐昱卿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銀絲眼鏡,淡笑著道:“這是江南茶道協會對外的禮物,等會兒……我還有些私人的禮物要送給你們。”思索了半晌,徐昱卿又微蹙著眉頭補充道:“也不多,大概就四五盒東西吧。”
霍少澤:“!!!!四五盒!!!!”
徐昱卿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笑,然後沒有再說話。等三人走到了展廳正中央的那罐用保險鎖鎖緊了的黃山毛峰前時,李雲疏難得地沒有被茶葉先吸引住目光,倒是抬眸緊緊地盯著茶葉上的那副刺繡,怔怔地一直沒有回神。
過了許久,彷彿終於從那種震撼中清醒過來,清秀的面容上露出一抹驚豔的神色,李雲疏讚歎道:“這副……是發繡吧?能夠將每一針每一腳都細密到這種境界,真是人工巧匠,宛如畫作啊!”
“誒……有這麼厲害嗎?”霍少澤聽著李雲疏誇讚的話語,上下打量了這副發繡很久,壓根是沒看出什麼頭緒來。等過了半晌,他忽然明白了李雲疏話中的意思,猛地渾身一抖,道:“老……老大,你說這是用頭髮繡的?!”
李雲疏輕輕頷首:“嗯,不錯,是用人的頭髮繡的。發繡是源自於j省東市的一種傳統工藝,比較細膩傳神,一般都要數年才能作出一副作品,乃至於更久。”
“砰砰砰——”
霍小二往後倒退三步!
李雲疏:“……”
徐昱卿眼含笑意地看著霍少澤一臉驚悚的模樣,然後轉首看向李雲疏,無奈地嘆了聲氣,道:“這是我外婆的作品,是她在二十多年前繡的了。”說著,徐昱卿指了那發繡,只見那繡品上有一位溫婉秀麗的女子正在對窗梳妝,恬靜美好。
徐昱卿道:“這是以我的母親為原形,繡出來的一副作品。外婆總共花了六年的時間才將這每一針每一腳都繡得完整,確實是耗費了心血精神。”
聽到徐昱卿這麼說,李雲疏這才仔細觀察其那繡品上的女子來。只見那女人容貌清麗端正,有一雙極其漂亮的杏眼,微微揚起的唇角彷彿帶著一點少女的嬌嗲,顯得十分嬌俏妍麗。
李雲疏笑著讚賞道:“你的母親很漂亮,繡得也很美。”
誰料,徐昱卿卻輕輕搖頭,道:“這幅發繡雖然是以我的母親為原形,但是繡得其實是我的小姨。”彷彿想起了什麼悲沉的事情,徐昱卿的眉峰緊緊蹙起,嘆氣道:“我的小姨在兩歲的時候就走失了,李家找了幾十年也沒有找到,外婆便在她十八歲那年生日的時候開始繡這幅發繡,也算是生日禮物了。想必小姨與我的母親長得應該十分相似,所以才以母親為原形的。”
沒想到自己會戳到對方家族的傷心事,李雲疏倏地一怔,心中湧起一絲愧疚,安慰道:“真的非常抱歉,我沒想到……沒想到會是這種事情。你放心吧,現在通訊技術非常發達,找一個人已經越來越容易了,你們一定會找到的。”
雖然是悲痛的往事,但是那對於徐昱卿來說,根本就是他出生前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雖然外婆因為小姨走失的事情而常年鬱鬱寡歡,而母親也一直自責不已,但是徐昱卿卻只能感到遺憾,卻沒有太多的悲傷痛恨。
他無奈地笑了笑,語氣低沉道:“嗯,相信一定會找到的吧。其實……這些年來李家也一直在找,只是從來沒有找到過。我小姨失蹤的時候才兩歲,而且在失蹤前一天還與我的母親一起在院中踩雪,著涼發熱,能夠生還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只是大家都抱著一種希望,能夠再見一面吧。”
這種情況李雲疏也不好說些什麼,他只能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黃老似乎要離開了,那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