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
拉回自己的綺思,莫寧看了眼身側,週一諾已經在她腿上睡熟。
顧及這點,顧準在莫寧身邊坐下,很近的位置,莫寧聞到他身上的清爽味道,再看他還微微泛溼的髮尾,想著他大概洗過澡了。可是她已經兩天沒洗過頭,這種關頭,這小小的念頭竟讓她有些尷尬,不自覺的想把腦袋移遠一些。
“我送你們回去。”
“伯母還好嗎?”
兩人同時開口。顧準反應較快,輕聲回答:“我出門的時候她已經睡了。”
“這個時候應該好好陪陪她的。”莫寧兀自說,又問,“吃過東西了嗎?”
顧準搖搖頭:“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莫寧真誠的說:“會好的。”
顧準轉頭看她,她給了他一個鼓勵性的笑容,顧準就那麼看著她,一直沒有轉過視線。
她自己並不會知道,這個笑容帶去的是怎樣一種衝擊。
顧準堅持把週一諾和莫寧送回家。一回到家,週一諾就趴在床上再也沒醒過。莫寧先去洗了個長長的澡,吹乾頭髮後想試著睡一睡,卻怎麼也睡不著。
上了三天班,儘管對顧老先生很擔心,但總想著自己並沒有什麼身份和立場去醫院,便一直在這樣自我建立與自我摧毀的鬥爭中度過。第三天晚上十點多剛洗完澡,週一諾便把手機丟給她:“顧準打電話給你了。”
莫寧從床角撿回手機,按號碼回撥了過去。“嘟”聲響了很久,無人接應。“你替我接過了嗎?”莫寧問週一諾。
週一諾躺在床上:“我在聽音樂,間隙中才聽到你手機響,沒接到。”
莫寧重撥了一遍號碼。
依然是無人接聽。
十一點多,莫寧仍然在撥電話,可是,電話那端仍舊沒有任何反應。這時候,她卻再也沒有遲疑,拎了外套就出了門。
十一點半到醫院,直奔顧老先生的病房。看見值班護士正坐在那裡看小說,她走去問:“1號房那位病人還好嗎?”
那護士抬頭:“你說顧老先生?”
莫寧點頭,臉上抑不住的擔憂,大概是這種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