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的性子,向來說風就是雨,敢說敢做,當下立馬拉住她苦著臉道:“梨子,你不想讓我被人看笑話吧,我已經這樣了,不想再讓他覺得我心裡還有他,嫁給韓家的人也是我答應的。”只不過被擺了一道罷了。
黎昕氣她不爭,重重的做回了位子沒好氣的看她:“顧南晴,不是我說你,當初就不該因為許孚遠而留在許家,他給你機會讓你走你為什麼不走?現在好了,被傷成這樣也是你作的。”
顧南晴笑了笑,眼簾往下微低,把眸子裡的苦意掩下輕聲道:“梨子,我結婚了。”頓了頓抬頭,嘴角笑的溫柔:“我嫁的人雖然腿腳不靈活,可我知道他有理想有抱負,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要純潔乾淨的心。”
韓瑾瑜脾氣暴躁,可是她知道,在那暴躁的假象下是一顆比任何人都要柔軟的心,她,心疼那樣的他,他在裝,她也在裝,一個把自己偽裝成討厭的身患殘疾的暴躁公子哥,一個把自己偽裝成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的沒有感覺的玩偶,這樣的他們,何其的相似,所以,她自私的想要和他待在一起,只因為她能從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真惡劣啊,顧南晴心裡苦笑,為自己卑劣的行為。
黎昕心疼顧南晴,她雖然大大咧咧,可是卻終究是在意自己唯一的朋友的,當下嘆了口氣看她:“那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顧南晴在心裡反問了一下,如果不是黎昕問起她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她和韓瑾瑜的婚禮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結婚證,並未領,所以如果她想走也是沒人攔的住她的,可是她卻沒走,可以說她是在和許孚遠賭氣,也可以說她是因為心疼韓瑾瑜,總之,她沒走。
18。看我走進教堂,你心裡,是何種滋味?
顧南晴苦笑了下,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在她的臉上有一種虛幻的美,黑長的睫看起來有些模糊,眼簾輕眨讓那睫似是欲飛的黑蝶。
“梨子,人這一生中總有太多的遺憾,許孚遠之於我是遺憾,別無其他。”
是嗎?黎昕不由暗問,許孚遠如果會變成遺憾,那麼顧南晴就是那棵死守著遺憾的菩提,菩提本無樹,顧南晴,你真是傻得不像話。
“算了,你們的事終究還是需要你們自己去解決,我這個外人怎麼好插手。”黎昕加重了語氣,快速吃完自己眼前的東西起身斜著頭看顧南晴:“顧南晴,你給我記住,這次先斬後奏也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我黎昕真的會和你生氣。”
“對不起嘛梨子,我只是不想讓你為我的事情而煩心。”顧南晴轉頭看向玻璃窗外的大街:“人總是要學著長大,我不是溫室裡的花。”頓了頓,顧南晴看向黎昕,笑彎了滿眼:“所以,像你這種打不死的小強,身邊的朋友再不濟也要學著堅強。”
堅強,就像是仙人掌,豎起滿身的刺來保護自己,而我,只會躲在角落舔舐傷口,看著你們諷笑,人生百態,箇中滋味也唯有嘗試過的人才會懂得是苦是甜吧?
顧南晴的記憶裡曾經有一個模糊的影像,小小的瘦瘦的身子,卻始終暗藏著使不盡的力量,那顆星星般閃耀的大眼總是看著她,堅定,不變。
“顧南晴,琉璃也沒你的心透明。”
“。。。小琉璃。。。”
顧南晴恍了下神,看向黎昕:“梨子,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顧南晴,琉璃也沒你的心透明。”黎昕白了她一眼:“你在想什麼。”
“沒。”顧南晴搖搖頭看她:“梨子,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想再坐會。”
“你一個人可以嗎?”黎昕有點不放心,顧南晴點頭,嘴角彎起,她知道黎昕是真的有事,要不然之前也不會欲言又止,有這樣一個真心關心她的朋友,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黎昕見她無事,當下安慰加上兇了她一頓這才急匆匆離去,顧南晴看著她消失在人群裡的背影目光閃了閃,原來,像這樣安靜的看著對方的背影直至消失是這樣難受的滋味,許孚遠,當日你看著我走進教堂,心裡,又是何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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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這邊請。”曖昧的五色燈光下,酒吧經理恭敬的彎著腰將那立於人前的清瘦身影迎進了包房,許孚遠鬆了鬆袖口氣定神閒的走了進去,身後跟著mark和身材高挑的美女秘書小朱。
包房裡已經坐了三個人,不起眼的角落裡韓謄模糊的身子被陰影遮住,俊毅的五官看不分明,唯有那雙眸子在一絲光線下偶爾閃著光。
這個人,無論出現在何種場合始終是最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