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衣子倏然一驚,沒時間弄清來人的身分,只得反射性的開始反擊。
對方無禮的激進劍術及下手毫不留情的方式令砂衣子不得不全神貫注,即使她習武道多年,顯然眼前這位對手的造諧不容小覷,他身材挺拔已佔了上風,加上十足陽剛味的勁道,一不留神就足以使她肩骨碎裂。
一來一往的對仗之中,砂衣子如秋風掃落葉般漸屈下風,而對方卻愈鬥愈意氣風發,氣定神閒的將她節節逼退。
突然間,對方一聲標準的喝喊,低沉穩健的男子嗓音傳進她中耳時,她手腕一麻,木劍旋即從掌中脫落。
“啊!”砂衣子驚訝,本能的倒退一步,對方卻像不打算放過她似的,碩長矯健的身形在瞬間對她撲進,將她壓倒在地板上。
“你是誰?!”她又驚又怒,一開始原以為對方會出手,只是純友誼賽的想與她較量較量而已,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會善良的這麼想了,這人,分明是個登徒子!
“你又是誰?不知道這裡是私人道場嗎?”欺壓著她的身,讓她完全嵌合在自己懷抱之中,一絲薄薄的笑意從護罩中傳出來,似玩味,又似逗弄。
“私人道場?”她相信自己的眉一定挑得半邊高了,護罩遮住了她傾洩而出的質疑眼光。
昨天去報名社團時,副社長告訴她的位置明明就在這裡,更何況這裡是學校,哪有什麼私人道場可言?登徒子在矇騙人。
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思,他佔著箝制住她的地利,驟然使壞拿掉她的護罩,一手圈住她腰身,一手不由分說捏住她尖俏下巴,抬高她面孔。
“藤真,你警戒的眼眸像暗夜裡的貓眼。”
呵,大野狼好興致的調戲起她來了。
她瞄起了眼,知道她的名,這傢伙……不得動彈的手指幕地觸碰到長長的柔軟髮絲,腦中閃過一張似笑非笑又難測的男性面孔。
砂衣子試圖動了動,發現他的懷抱相當厚實,一點都不似他外表般俊逸,他身上有著成熟男子令人暈眩的獨特氣味,也有香皂乾爽的味道,更有淡煙味,這又令她驚奇了。
怪了,汪橘兒不是說殷邪是整個聖柏亞最有風度的紳士嗎?他優雅,他親切,他有禮,他文質彬彬,他風度翩翩,他最懂得尊重女子和照顧女子,然這些……老天,她認為自己該識時務的全盤推翻掉。
此際,她像只誤闖禁地的羔羊般,被他緊扣在身子底下,而他就像個發號施令的王者一樣率性狂放,沒有他的聖諭,她休想走人!
一陣令人不安的騷動逐漸燃高體溫,他不會沒感覺到吧?陌生肢體的交疊,以及他鼻息間的灼熱氣息延燒出不可思議的髓繕,受困在他懷中,她就像快被他吞了。
悄然舉高手,殷邪發覺了,但他並沒有用他的優勢阻止砂衣子的行動,反而像鼓勵似的,他微微抬高身子,讓她的手臂可以輕鬆地到達任何她要去的地方。
她的目的是解開他的防護面罩,而她也在下一分鐘做到了。
護罩取下的那一剎那,黑如夜空的長髮隨即傾洩而出,髮絲分別垂置在她面頰兩旁,他揚起兩道英挺的濃眉,熾烈撩人的黑眸定在她臉上,唇邊慢慢浮起一朵詭譎有趣的微笑。
“別來無恙,棕發的和服小姐!”
殷邪淡淡的微笑,氣息直接吹拂到砂衣子面頰上,頗為優閒自在,手掌依然不放過的擱在她纖腰上,看來已視為理所當然了。
“原來你還認得我。”虧她當時還以為他是什麼俠骨柔腸的義士呢,依他剛才攻擊她的陣仗來研判。這男子亦正亦邪,一張俊美的臉孔把他渾身上下如鷹隼的侵略性都隱藏起來了,若哪天惹他發怒,必定令人無從招架。
“從沒忘記過。”昨天意外的相逢。她一派從容鎮定,淑女如此表現,他自然也從善如流,但那並不代表他忘了去年七月三藩市的驚鴻一瞥,不必任何攝影器材。她的模樣一直在自己腦海記憶猶新。
“他們說你有禮,尊重女子?”言下之意是請他高抬貴手放了她,若他再不放,面對這張魅惑力十足的邪魔臉孔,恐怕反倒是自己想侵犯他了。
“是實話。”殷邪眼中有笑意,落落大方的接受她的讚美。
“是嗎?”不見得吧,如果殷邪真像流傳中那麼有紳士風度,那被他壓住的她算是個什麼?“流言總是誇大其詞。”砂衣子把反駁丟還給他。
“相信他們,是實話。”他重複了一遍,帶笑的眼眸下,擒笑的薄唇緩緩靠近她面頰,“你馬上可以印證我對你的尊重。”熱唇擦過她高挺的鼻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