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為何,雖然紫鵑那小女人有些聒噪、有些笨笨的,可是她笑起來還真是好看——大功告成!
映心高興得想跳起來大叫三聲!但不急、不急。她推著陸皓那龐大的身軀,催促道:
“快點回去請你娘派人來提親,萬一遲了,被別人娶走我可管不了。”她不給他任何發問或反駁的機會,把他拉出屋外,臨關門前不忘再給一管強心劑。“三天不來提親的話,我就請媒婆來把紫鵑的庚帖送出去啦!”說完,“砰”地關上大門。
他會的。她有把握陸皓會在期限之內提親,他喜歡紫鵑是不爭的事實,紫鵑嫁給他,就可真的應驗了“天作之合”的真諦,再“速配”不過了!
辦掉心頭一件大事,接下來……
她逮住想藏起來的衛寇。“衛寇,你是藥師、大夫,怎地都沒見到你的藥庫呢?”
她好厲害,一個轉身,立刻將陸皓的事拋在腦後,一本正經地問起他的藏藥庫,具有主母的大將之風。
“你需要什麼補身子的藥嗎?”
“不是我要用的。”憂愁微微掩上她眉睫。“這是藥方子,你能幫我抓這昧藥嗎?”
衛寇接過她遞上的藥單。
“赤、白雄雌何首烏?”
“佟磊,你把這碗藥喝掉,來!”
“喔!”從一堆高疊帳簿中抬頭的佟磊,二話不說喝光映心端來的藥汁。
那藥味,甘甘溫溫地,不難入口。
兩個時辰後——“佟磊,再把這碗藥喝掉吧!”
“好。”
一樣的藥味,不過這次怎麼分量多了些?
又兩個時辰後——“佟磊……”
他終於正視端著一個大海碗的映心,手中的筆也掉了下來。“你該不會是要我喝掉‘它’吧?”
“你喝不喝?”
他看看她認真的面孔。“喝!”他知道自己若是敢吐出個“不”字來,今天他休想核完所有的帳本。不過,他喝的到底是什麼藥?
有點……可怕。他覺得手心冒出了冷汗。
“衛寇!”
她又來了!老遠就聽得見她喳呼的聲音。衛寇搖頭,無語問蒼天。
“衛寇,你給的藥根本沒效!”映心一路從主屋跑到東廂房,喘著大叫。
衛寇放下竹篩裡的紫背金盤草,站起身。“心兒姑娘,你慢慢說,到底什麼事產”
你還問我什麼事?你昨天給我的何首烏根本沒用,我熬給佟磊喝了,結果什麼也沒發生!
“她趕得十萬火急。
他不禁莞爾。“心兒姑娘,何首烏雖好,可也不是大羅天仙給的金丹,哪有一日就見效的道理?”
“那可不!在我們那裡,隨便染髮劑染染,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就可以出現了。”
衛寇慢條斯理地搖頭。“依此言差矣,藥物與染劑怎可一概而論!再說何首烏的藥效至少也要月餘才能發揮,你太著急了。”
她哭喪著臉。“既然如此,你再給我一株何首烏,我回去熬就是了。”
“你還要一株?我昨夜不才給了你?”
“用完了。”
“你的意思是……”他睜大眼睛。
“今天我把它拿去熬成汁,分三次給佟磊喝掉了。”
“你……”衛寇哭笑不得。“心兒姑娘,那株何首烏是當年我們撤退到此,從皇宮大內帶出來的少數藥物之一,我不是告訴你一次只要用一錢左右配茯苓、懷牛膝及菟絲子入藥嗎?你怎地……”
“我還以為何首烏到處都有得買。”這下子怎麼辦?
衛寇不忍苛責她。“你不用太自責,我會吩咐寨子裡的採買到順州南河或京城大藥鋪去收購,你只要靜心等待,不出幾個月的時間一定會有訊息的。”
“幾個月的時間?”那不就代表著她得度秒如年地天天數著日子等訊息?不,她從來都不是肯呆熬的人。她鎖眉,來來回回地踱步,繼而靈光一閃。“對了,皇宮大內!衛寇,你那株何首烏既然是從宮內帶出來的,我們再去多拿一根,也沒關係的對不對?”
“心兒姑娘,”他呻吟。“你以為皇宮是隨便任何人都能去的地方嗎?”要讓佟磊知道,他就完了。
“它難不難進我是不曉得,不過,它裡面有我極需要的東西,我就必須去試一試,沒碰碰運氣怎麼知道成不成呢?”她一屁股坐在椅上,表情再認真不過。
“萬萬不可,心兒姑娘,這一旦讓佟磊知道,任誰都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