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的武 器——毒藥,反成了最危險的毒蛇。要知道使毒的同時自身方可能沾上毒藥,若少了解 藥傍身,再厲害的毒也會害了自己。
文立天站起身,在部屬的目送下走出飛龍廳。
他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卯時,東方的天空隱隱冒出魚肚白。
悅來客棧東邊的一扇廂門緩緩被開啟。昨夜康諺禁不住她苦苦哀求,好不容易解了 她腿上的麻穴,現在她逃走雖是背離了康諺對她的信任,不過她顧不了這麼許多了。
文犀月輕手輕腳來到客棧後門,到處張望了會,確定四下無人,小手搭上緊靠的門 閂,使勁拉了下,門閂卻動也不動。
門拉不開,急得她滿頭汗,再走不了,等會客棧打雜的僕役一來就糟了。
她再度使勁拉著門閂,怎奈就是拉不開一絲半毫。
忽地,一陣男性嗓音在她後頭響起——“早哇,月牙兒,這麼一大早的,你想上哪 兒去?要出門好歹告訴我一聲啊。”
懶洋洋的無賴男音,不需回頭看也知來者何人,會這麼噁心喚她的也只有那三天前 硬攔著她不放的男子了。
偷跑不成,她反應極快的轉過身,答道:“我睡不著,起來走走。”她越過他的身 子,站在他後方,腦中思索著該如何擺脫這名煩人的男子。
“哦……原來只是出來散步啊,我還以為你要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呢,看來是我 多心了。”康諺極不誠懇地調侃。
“你疑心病還真重。我要偷跑也不會兩手空空的連包袱也不帶。”拳頭握緊了又松 開。她告訴自己要冷靜。
“咳!不是我要漏你的氣,記得我第一天看到你時,你身上好像沒帶著包袱,依我 猜想,你全身僅存的家當也只剩身上的衣服了對不對?”他轉身看向她,眼帶笑,惡意 的笑。
文犀月眯了眯眼眸,怒氣使她臉上不健康的白皙泛上一層淡淡的紅暈。氣極卻無力 反擊,良好教養教她說不出難聽的穢語。打懂事起,堡裡上上下下那個人不把她當寶貝 捧在手心呵護?而今她卻得讓個陌生的無賴調侃,若爹孃還在……若爹孃還在……又有 誰欺負得了她!
怒熾的黑眸認命地垂了下來,她不發一語,扯著衣袖的手緊抓著。
“你話說完了吧?沒別的事的話,我要回房去了。”字字如冰,出自她嘴裡。
哎呀!生氣了。他不知她禁不起激。
“我沒別的意思,你別惱我呀。”他連忙走近低頭不語的人兒身旁,難得的愧疚襲 上心頭。
“我沒生氣,你說的都是事實,我一貧如洗,什麼都沒有,帶著我只會白白浪費銀 子,你要是夠聰明,就會知道帶著我有多不智。”
康諺搔搔頭,頭一回跟姑娘家打交道,太細膩的心思他實在不懂,他明明說要幫她 了,她為何不領情呢?
“你這人怎麼那麼死腦筋?有困難就大方接受別人的好意幫助,考慮太多隻會讓自 己更不幸。算了,用嘴說你也聽不入耳,乾脆用做的比較簡單明瞭。”
康諺一把拉住文犀月細瘦的手腕。
“你放手,你要做什麼!?”她低喊,眉宇透著慌意。
康諺大力拉開門閂,抬腳往外踏。
“我帶你去買衣裳,凡是姑娘家的用品一律買給你,算是我說錯話的賠禮。”
他認真地答道。
“我不要!”她抓著他的手臂。
“為什麼不要?你需要新衣裳換洗吧?總不能一直穿著身上這件。”再說也已經舊 了、髒了,這小姑娘未免太難侍候了。
文犀月楞了楞,好不容易才明白他的好意,低頭瞧了瞧身上的舊衣,是該換了。
“我……”
“別婆婆媽媽,果決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現在上街,店家也還沒開鋪吧?”她好意提醒。
康諺輕拍額頭,他只顧著陪罪,一時忘了時間尚早,幸而腦筋動得快,急忙說道: “時候是早了點,不如咱們用完早膳再上街好了。”
“隨便你,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吧?”她沒反對,算是默許了。
“我一時情急才拉你的手,你別放在心上啊。”他乾笑數聲,連忙鬆開手。
她沒再多說話,淡淡瞥了眼康諺帶笑的臉。
不明白他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人付出這麼多關心,真的不懂……天一大白,康諺領著 文犀月吃了頓豐富的早膳,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