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潮只是個藉口。”傅臣緩緩地說:“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對自己說,從今開始你就是我妹妹,我要照顧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我竟然愛上了你……我很恐慌,我怎麼可以愛上自己的妹妹呢。”
“你這樣霸道狂妄的人也會恐慌?”我笑了:“再說,我們又不是親兄妹。”
“的確,我們又不是親兄妹。”傅臣也笑了:“可是那個時候我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只知道愛上自己的妹妹是不正確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臣繼續說道:“後來我和潮在一起。努力對潮好,故意冷落你,以此證明我愛的是潮不是你。”
我忍了好久,終於忍不住評價:“真幼稚。”
“是啊。”傅臣自嘲地笑:“真幼稚。”
我們一起笑出聲來,卻都不再說話。車輛還在行駛,車廂內再次迎來一陣長久時間的沉默。
我的心很亂,萬千滋味在心間盤旋。既然傅臣沒有參與那件可怕的噩夢,那就是潮騙了我,而我對潮的謊言深信不疑。這麼久以來我對傅臣的失望憤怒與恐懼,倒頭來不過只是一場自我折磨的笑話。
我緩緩嘆氣,不管是聲音或是心情都終於能夠平靜下來:“你是想告訴我,這段時間以來我受到的傷害只是因為你幼稚地不能判斷自己的感情?”沒等傅臣說話,我慢慢搖頭:“事到如今,說這些能改變什麼?太遲了,我對你已經死心。”
“絕不會太遲。”傅臣說:“你不想提以前的事情,可以。我們回到原點,重新來過。”
我沉默無言。
傅臣微笑:“小音,給我一次機會。”
我避開了他期待的目光,將視線移向車廂外,看著景物飛速變化。
許久,車廂內傳來輕輕的一聲嘆息。
車開到了媽媽所住的小公寓,終於到達目的地。傅臣幫我把行李送上去。
媽媽一邊幫忙拿行李,一邊招呼傅臣:“上去吃個飯再走吧。”
傅臣看了我一眼,微笑著拒絕了:“不必,公司還有事情。”
媽媽拉著我的衣袖向傅臣招手,不斷給我使眼色:“那下次再見,有空常來。”
我故意無視媽媽的眼色,看著路旁的梧桐樹枝,就是不看傅臣。傅臣一笑,發動了車輛,開車離去。
上樓坐電梯的時候,媽媽對我說:“傅臣是個好人。如果你和傅臣在一起,一定會幸福。”
幸福,我聽了無數次的詞彙。每一次似乎就在我面前,好像伸手就能抓到,可是每一次都擦肩而過,無疾而終。也許媽媽說的對。和傅臣在一起,也許能得到幸福,但是我已經失去了……不顧一切尋找希望的勇氣。
我已經太疲憊,疲憊得只想休息。如果我是一隻飛翔於天空的鳥,此時此刻我最想做的是找一個溫暖的巢穴沉沉睡去,不去管,那巢穴是否屬於我。
“媽媽,”我對她說:“不如我結婚吧?”
“結婚?”媽媽愣住,驚訝地看著我:“和傅臣?”
“不是傅臣,”看著她驚訝的眼眸,我淡淡補上一句:“當然也不是蘇翎。”
媽媽皺眉:“那是想和誰?那個溫鈞。”
她連溫鈞都知道,看來對我的生活還真是瞭如指掌。我笑了,懶懶地靠在電梯內,看著地面。“也不是溫鈞,還沒有固定的人。相親或者什麼都好,我只想結婚,請放心,不會給你們帶來困擾。”
媽媽很是愕然,睜大眼睛看我:“什麼困擾,你怎麼說這種話?相親?你是說隨便找個人結婚嗎?”
我點點頭。
媽媽氣道:“你還年輕,路還長著呢,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誰的人生沒有失敗過一兩次,跌倒了重新爬起來就是了!”
可問題是,我跌倒了,傷的很重,已經爬不起來了。說我懦弱也好,說我無能也好,無論說我什麼都可以,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受傷。
我使勁搖頭:“不用勸我了,我已經決定好了。”
說完,電梯門開了。我和媽媽就在空蕩的電梯中,彼此相對,不知如何言語。
我這樣自顧自做了任性的決定,我已經做好被媽媽以關心為由的責備。
但是,沒有責備,媽媽沉默著,扯扯我,和我一起走出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我終於聽到了媽媽的回覆。
“小音,”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