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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不是要和爸爸好好談一談,關於自己,關於未來。

角落裡撐著那把藍色的傘,小丫頭家原來在F區2單元7棟301,有一個看起來很和氣的爸爸,會跟他說小夥子回去喝點板藍根別感冒了,以及他沒見著,據她所說正在處於更年期、八卦的媽媽——很平凡又很幸福的家庭。

有時候,在他很小時候,他會想,如果爸爸媽媽不是大醫院主任和護士長會怎麼樣,是不是他就不要自己做飯,對著空蕩蕩的家裡說爸爸媽媽晚安;是不是自己不用為難的和老師解釋為什麼沒有人來參加家長會;是不是在寫作文的時候,可以誠實的寫上“今天爸爸媽媽帶我去公園”。但是,他很早的時候就學會了接受現實。

不是認命,他知道,獨立,遲早都要學會,早一點和晚一點沒有什麼區別。

他是個早熟的、懂事的孩子。

只是他原來巴望有一天,家裡會變得很熱鬧,有爸爸媽媽的歡聲笑語,但是現在都成了奢望,他覺得小丫頭身上有的那種家庭的幸福感,是他欠缺的,也是他渴望的。

他想靠近她,汲取溫暖。

枸杞

早上吃早飯,沈爸爸無意中問起:“凡凡,上次和你一起走的男的長得可真俊,他叫什麼名字?”

沈媽媽正在盛粥,一聽到此等八卦,眼睛立刻就亮了,沈惜凡暗叫不好,果然沈媽媽開始攛掇她,“凡凡,我就知道你有事瞞著我,是不是上次跟你去吃飯的那個人?”

沈惜凡正在叼著一根油條,口齒不清順便矇混過關,“啊——誰知道——”

沈媽媽沒聽清楚,剛想張口繼續問下去,沈惜凡把碗筷一丟,抓起大衣,“我去上班了,先走了。”然後幾乎是小跑行軍的奪門而出。

沈爸爸“哈哈”大笑,“咱女兒不小了,也到了想男人的年紀了,看看,不好意思了。”

沈媽媽抑鬱,“我還沒問出啥呢,快給我說說那個男的啥樣子的?”

沈爸爸側目,“讓你不要干預女兒的私事,我不告訴你,省得凡凡回來給我臉色看。”

沈惜凡開完晨會,夾著筆記本走出會議室,剛準備上電梯,林億深喊住她,一本正經,“沈經理,等等,我有事找你!”

她覺得奇怪但仍是走過去,丁維和許向雅也湊上去,林億深笑眯眯,“元旦時候咱有什麼活動呀?”

丁維嘆氣,“不偏不倚的排到我值班,什麼活動?在套房裡面開派對,化妝舞會?”

許向雅接話,“不是十點才交班,有的是時間,就去酒吧坐坐吧,別搞大強度的活動,咱這把老骨頭能受的住麼?”

沈惜凡咋舌,“什麼叫大強度的活動,象牙你想做什麼?”

許向雅若有所思,“大強度的就是說高體力、高消耗、高難度的,比如蹦迪之類的,俺老了,比不上年輕娃娃們,經不住折騰的。”

其他人均“哦”了一聲,臉上恍然,尤其是丁維,一副“原來是我不純潔”的表情,“許向雅,我們都想歪了,但是不是我們的錯,你說話太有歧義了。”

許向雅嘆氣,泫然欲淚的樣子,“我也想花前月下呀,可惜沒人呀!”

話音未落,只見林億深和丁維兩個人表情扭曲,死死憋著笑,“許向雅你可以閉嘴了,再說下去就太有深意了。”

倒是沈惜凡半天才反應過來,湊著許向雅耳朵說了四個字,許向雅又羞又惱,“我暈!你們兩個敗類!中國文化就被你們糟蹋了!”

四個人年齡相仿,是酒店高層管理僅有的小字輩,自然志趣相投:沈惜凡和林億深大學時候是校友,但是不同級,不同專業;丁維因為家庭原因早早就進了社會;許向雅則是背井離鄉,大學畢業後在這座城市獨自闖蕩。

沈惜凡還記得自己去面試的時候,林億深坐在大廳中閒散自得、心無旁騖的樣子,他給人感覺既深沉威嚴又平易近人,看上去有著特別的風度。直到後來有人喊“林經理”,她才知道原來他不是來面試的,他已經是高層管理人員了。

然後再次遇見他,是報道的時候,他拿著自己的簡歷笑,“小師妹,你不會連大學時候校學生會的公關部部長都不認識吧?”

她恍然大悟,原來室友天天掛在嘴邊的“曾經校草——林億深”原來就是他,在學校裡橫著走,沒人敢擋道的。後來私下裡兩個人相熟,相處十分親密。

她一直把林憶深當大哥一樣對待,不拘小節。

四個年輕人在一家酒店工作,身居要職,起早貪黑,工作起來沒日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