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接聽鍵,
“喂,”賀正南的聲音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賀總,您好,今天一切還順利吧?”那端諂媚的口氣依舊。“今天林小姐一切都安好,還去逛街買衣服了。”
賀正南一聲冷哼,臉色更加陰沉,“是嘛?”一聲反問,口氣中充滿諷刺。
那段看不見賀正南此刻的表情,繼續殷勤的說,“放心吧,賀總,我們24小時監視著,絕對不會有事的。”
“‘好處’不會少的。”賀正南結束通話電話。轉過頭來對於少生說,
“找人教訓這幫吃‘雙黑’的。”
於少生點頭,知道賀正南真的動怒了,不敢多言。
車穩穩停在賀家門口,賀正南開門下車。於少生探頭出來,叫住賀正南,
“老闆,這個怎麼解決?”他舉起禮盒。正是本應送給王俊意的青花瓷瓶。
“扔了。”賀正南沒有多看一眼,口氣依然冷冷的。“少生,想辦法單獨約見她。”
“可是……”於少生面有難色。
“約不到就遞辭職信。”說完賀正南決然而去。
當然,賀正南不會逼於少生遞辭職信,只是如是說來告訴他事情的重要性。於少生也不是新手,雖說有些棘手有點困難,但是也基本上是難不倒他,之前不知道王夫人是誰,現下約見容易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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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咖啡
珊妮再一次低頭看錶,一點五十八,離約見的兩點還有兩分鐘。珊妮不自覺的向門口望去。果然,侍者開門。那熟悉的身影出現。依舊是冷冽疏離的氣質,星眉朗目,俊逸非凡異常耀目,挺拔修長的身姿,西裝革履嚴肅卻又恰到好處,讓人不由側目。他不管到哪裡都能成為眾人的焦點。
當他氣定神閒的坐在對面,珊妮還有些恍恍惚惚。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不是,是我來早了。”
“waiter,”他優雅地揚手,侍者聞聲而來。
“喝什麼?”賀正南自然地抬了抬下巴問她,她先是一愣,被他熟悉的口吻弄得有些驚,片刻後鎮定地回答,“隨便。”
兩人都沒有說話。格調優雅地咖啡廳播放著卡朋特的舊曲,氣氛曖昧流轉。
賀正南微微蹙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她覺得背脊一陣冰涼,被盯得有些發毛。
“看什麼?”
“應小姐很像我的一位舊識。”他用了“應小姐”,這個稱呼讓珊妮有些不適,雖說他口氣平淡自然,珊妮卻能聽出他暗暗的諷刺之音,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人有相似,我比較大眾臉。”
賀正南嘴角露出優雅淺笑,“是嗎?像應小姐這麼美麗的人也大眾臉,那滿街豈不全是美女?”他眼神狡黠,珊妮被他逼視的無處可逃。
“不敢當,賀總過獎了。”她強作鎮定,從善物流地對答。
“應小姐有沒有去過義大利?”
“我和我先生度蜜月的時候曾經去過歐洲十一國。”
一聽“先生”二字,賀正南的臉色驟變,咬牙切齒地逼出三個字,“林珊妮——”
珊妮一聽他喊出這個名字,嘴角揚起勝利的笑容,“賀總喊錯了吧?林珊妮是誰?”
“何必裝糊塗呢?林珊妮,不,現在是應雲佳小姐。”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四年不見,你演技上升不少,是你先生教的嗎?”賀正南腦海裡不禁想到那張沉默卻又精明的臉。心裡一陣糾纏,他承認,他是嫉妒的發狂。
“他也是演技派啊!”賀正南尖酸言語地諷刺道。
“不,我們都比不上賀總您,”她也不該示弱的回敬,“賀總能有今天的地位,想必手段也是一流吧。”
他不是沒有聽出她意有所指,她對他永遠都是豎起一身刺地自我保護狀態。
侍者端上兩杯香氣四溢的咖啡,珊妮適時的閉嘴。侍者離開後珊妮伸手抓過自己的包,
“賀總,您日理萬機,想必應該很忙吧,我就不多打擾了。”正欲起身,
“要怎麼樣你才肯離開他?”
這一聲有些低,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珊妮還是聽見了,手上動作一滯,從沒見過他如此軟下的狀態,抬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對面的賀正南,即使是這種帶著祈求意味的口氣,珊妮也無法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什麼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