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碧蓮這話可謂石破天驚,震得嘉木揚喇勒智一激楞,玉如意被這丫頭取到,若是仍在身上,自己一伸手不就取來了?他下意識的一勒馬,那馬一停,嘉木揚喇勒智遂又雙腿一夾馬,與金碧勞並轡而行。他仔細打量金碧蓮,見金碧蓮不像帶著玉如意的樣子。但從金碧蓮說話的神態口氣看,又不由得不信。若是不問清楚,自己先就按捺不住,也不管是不是給樸鷹揚、賴鐵成、何非聽去了,急問金碧蓮:“玉如意現在何處?”
金碧蓮說道:“他們死了!我一直跟到襄陽城北,只看到路邊兩具屍屍,玉如意卻不見了!我這才來黃州找我乾孃和師父!”
嘉木揚喇勒智心裡暗笑笑,要小女孩翻看死屍,可也太難為人了。他說道:“到前面客棧,大和尚請你吃飯!”說畢,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一馬當先走在了頭裡。
嘉木揚喇勒智看看樸鷹揚、賴鐵成、何非,心想:四個大男人,江湖上走老了,居然給小姑娘給刷了!他問金碧蓮:“既然你乾孃和師父馬上要來救你,那好得很啊,你為什麼又告訴我們?”
金碧蓮說道:“大和尚雖然逼我去蒙古,路上也沒有難為我,我也不願我乾孃她們和你們打架,雖說一定是你們輸。”金碧蓮說這個話時,有點心虛。其實她並不知道飛鳳閣主和德清是否已看到她留的記號,看到了記號是否馬上能趕上來。她是詐嘉木揚喇勒智的,嘉木揚喇勒智雖然機智,卻又不能不信。
第三十三章 揮鞭北上菊正黃2
樸鷹揚說道:“你的金身不壞功還嚇不倒我!你這等行徑,誰能服你?我和小姑娘比劍輸了,答應給她做一件事,你一掌把她打死了,我還怎麼給她做事?”遂又對金碧蓮說,“大和尚沒安好心,以後提防著點!我們不帶你去蒙古了,你想去什麼地方?”
何非沒與言成霖動過手,但對言成霖的功夫是佩服的。他是使毒的,心腸好不到哪裡去,但至少他覺得不必得罪言公子。是以嘴裡也說道:“大和尚,言公子果然得罪不得!”
按其身份(言成霖師父的舊情人)和江湖上的地位,飛鳳閣主算得上是貴客,德清、文仲、王樂山也還算得上是前輩高人,至於史百祿,此時此地雖不好開口閉口我老頭子如何,因與言成霖相當的熟,已是不拘小節。小一輩的四人中,也只王人英第一次來綠柳山莊,不說孟姣姣與言成霖的交情,便是史如玉和石方明,見了言成霖,也是一口一個言大哥。綠柳山莊清靜之地,難得有如此多的客人,就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言成霖滿心喜歡,吩咐在第二廳中大排酒筵。
酒過一巡,文仲先誇了聲“好酒!”又說:“綠柳山莊好個清靜優幽地方!”
德清笑笑,說道:“九頭鳥臉皮厚,本來是不安好心來搶東西的,好意思喝人家的酒?”
朱四達這話固然是對言成霖說的,卻是對飛鳳閣主的話的否定。飛鳳閣主仗著是言成霖的長輩,在江湖上不說頤指氣使,卻也是託大慣了,幾曾聽過像朱四達這等的逆耳之言?何況朱四達的身份還只是個下人?她冷笑一聲,對朱四達說道:“我自與你主人說話,你一個下人,插嘴饒舌的,這樣沒規矩?”
言成霖也說道:“四達,飛鳳閣主是前輩高人,不可得罪!”
若論江湖規矩,要請一個人出山,不僅是卑禮相請,還是要帶禮物上門的,朱四達的話是佔了理的。但飛鳳閣主所以說話直白,是把言成霖當作晚輩,而且是關係親厚的晚輩,自然便免去了禮請之類種種繁文縟節。朱四達說她“怕打不過人家來拉幫手”,這話也確實剌痛了飛鳳閣主。她二十餘年前便縱橫江湖,武功上能與她比肩的也不過二、三人而已!幾時又曾服過低?她格格冷笑,說道:“小輩無禮,我不過是來看看故人之徒,何來拉幫手一說?我怕了誰來?蒙古又有何人能奈何得了我?我必提了窩闊臺的頭來,叫天下無人敢小覷我!”說畢,起身離席,也不與言成霖招呼,走出廳門,踏波走過凝碧池,在廣場上的繫馬樁上解了馬,閃鐙上馬,竟自走了。
飛鳳閣主一走,德清笑對言成霖說道:“言公子,飛鳳閣主負氣而走,只怕不妥,我這就趕上去,一來作個伴,二來也好搭個幫手。這便告辭了!”
言成霖起立拱手說道:“大師之言甚是,請恕在下招待不周,一路走好!”
德清一走,文仲和王樂山也坐不住了,一同向言成霖拱手告辭。這三人中就輕功而言,都是當世一流高手,便是武功,也只王樂山稍差,在德清和文仲在江湖上更是罕有敵手,他們一一踏波過了凝碧池,在廣場上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