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見郭繼斌自稱文天祥,頓時明白了郭繼斌的意思。知道這一架是遲早要打的,她便靜候一旁,見機行事。不過她還有一事:她一知此人便是殺唐文勇的兇手,是郭玉波說的從蒙古來的“葛公子”,便惦著了他身上的金符。
假郭繼斌一心欲置文天祥於死地,是以處於攻勢,內力異常剛猛,彷彿冰山頹倒,有一種圧倒一切的威勢。郭繼斌已得無邪子武學真傳,自幼習學,又得言成霖親炙,內力之雄渾,已臻一流境界,假郭繼斌的內勁雖源源不斷的襲來,他也盡能頂得住。假郭繼斌已把內力發揮到了極致,而郭繼斌是敵強我強,敵弱我弱。當然,這個“弱”是指沒有出全力。無邪子武學另有一功,這一發力,全身氣機盎然,汩汩流轉,毫無滯澀。
假郭繼斌正用全力與真郭繼斌比拼,如何還能開口說話?即便能開口說話,又如何可以把內情告人?王友蘋因未成年,原本梳的是兩個蝴蝶髻,頭上插一支鳳釵,是在要緊關頭作暗器用的。此時她從頭上拔下鳳釵,向假郭繼斌揚了揚,說道:“我若要幫我表哥,這一鳳釵打你眼睛,你便如何?我和表哥可不像你卑鄙!不過,你固然勝不了我表哥,一直比拼下去到何時為頭?我站在一旁好沒意思!”她停了一停,又說,“也真難為了這根棍子,我來敲它一敲,看它斷是不斷!”
王友蘋問道:“我們不是要到寧海救文天祥的嗎?如何又回臨安?”
第四十一章 舞落槐花作地裀
郭玉波曾說葛勝南帶著金符,這話不假。金符相當於印信,是身份的證明。葛勝南與嘉木揚喇勒智和廖東泰三人中,嘉木揚喇勒智年屆四旬,功力比之二十年前更加深湛。廖東泰是樸鷹揚的師弟,一手天星劍也已在當年的樸鷹揚之上。葛勝南的年紀最輕,論武功,比嘉木揚喇勒智有所不如,比之廖東泰卻要稍勝半籌。他的師父名叫納摩,兩年前從西域到和林,不論佛學還是武功,在蒙古堪稱第一,是繼額音和布後的蒙古國師,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全蒙古的總和尚,或者說是全蒙古的和尚頭。徒以師貴,葛勝南在三人中身份也是最高。嘉木揚喇勒智的師叔額爾卓布一死,眼見著自己就要做蒙古國師了,誰知納摩來了,不僅國師沒他的份,這次來宋國辦事,還得給葛勝南打下手,嘉木揚喇勒智心裡的不快是顯見的。出家人其實做不到四大皆空,對於塵世的名利還是要計較的。不過他的涵養功夫甚好,喜怒不形於色,但在與葛勝南的語言中,必竟不怎麼恭順。
葛勝南沒好氣的說道:“命沒丟在寧海便不錯了,還談什麼得手不得手?”
董宋臣說道:“文天祥乃一介書生,如何這般扎手?”
廖東泰說道:“要不我陪葛公子再走一趟?”
酒過三巡,董宋臣便回宮去了。嘉木揚喇勒知問葛勝南:“既然寧海不必再去了,葛公子有何打算?”
郭繼斌笑道:“我知道你惦著他身上的金符,跟上去可以,只是西湖玩不成了!你再看看姓葛那小子身後,一個是披大紅袈裟的大和尚,一個卻是竹杆也似的瘦高個,這兩個人可有點古怪?”
王友蘋說道:“果然有點不尷不尬,騎的馬倒很是神駿!”
郭繼斌說道:“我們若要跟蹤姓葛的,先得注意後面的兩人!”
王友蘋笑道:“這辦法不錯,是叫守株待兔嗎?不過人可要走在兔子前面!我們不是要去鄂州嗎?誰知他們會去哪裡?”
郭繼斌說道:“你看那喝茶的可是我們的老相識?”
從郭繼斌和王友蘋立馬處到茶棚,大約三百步遠近,茶棚裡坐著三人,兩個姑娘和一個書生模樣男子。那兩個姑娘臉朝著郭繼斌、王友蘋這邊,那書生模樣的男子,面朝著兩位姑娘,郭繼斌就他的背影看,便知他是冒用自己名字的葛勝南。恰在這時,郭繼斌見茶寮旁彷彿有和尚的袈裟閃了一閃,定睛看時,卻什麼也沒有。心想:“都來了?”
第四十一章 舞落槐花作地裀2
王友蘋說得不錯,那女的正是她媽金碧蓮,站在金碧蓮旁的是她爹王人英。
男的向小二要了壺茶,悠悠然倒在茶盅裡,喝了一口,眼睛盯著小姐,笑道:“茶不怎麼樣,人卻是好看!敢問小姐芳名?”
葛勝南來鄂州的目的是殺張世傑,給父親報仇。他冒用郭繼斌的名字,是嘉木揚喇勒智的主意,因為嘉木揚喇勒智知道郭繼斌和張世傑、孟娟娟、言成霖、孟姣姣之間的源緣。葛勝南見張蘭蘋美則美矣,且氣度不凡,一定生於世家,並且有很深的武功底子。便是身邊的丫頭,也像是個會家子。他先把郭繼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