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十分的潦草。
“就這麼一張紙?”祁函似乎不太相信這張紙就價值三十三萬。
“當然,時間挺緊的,就隨手拿了張紙寫了一下。”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這錢我們還完了,從現在咱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請你也別再去做那些無聊的事了!”說完祁函就把那張紙收了起來,拉著我想咖啡店外走去。
楚傑仍然坐在椅子上,在我從他身邊交錯的那一秒鐘,他突然伸出手來拉了我的手,只有兩秒鐘的時間,他便立刻放開了,然後又是他沉沉的呼吸聲,這個細微的動作甚至都沒允許我作出任何的反應,做不出任何思考就被他終止了,這個動作只有我們倆個人知道,祁函並沒有察覺,也並沒有阻斷住我們離開的速度,他拉我的那兩秒鐘,我甚至都不敢去看他,只是感覺到了他,這感覺讓人又陷入到恍惚的狀態裡,任由祁函拉著離開了咖啡店。
(158)想不到的離開!
每天回到家中,安靜下來的時候就會開始收拾行李,把想要帶走的衣服用品一件件的收拾進箱子,總是越裝越多,裝到後來都裝不下了,只好再把那些東西都拿出來,從新選擇需要把什麼帶走,選到最後發現很多東西都捨不得,浴室會坐在家裡看著那些東西發呆。
發呆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會忍不住暗自垂淚,老媽看見了,會湊上來抱著我,問我為什麼哭。
“我想帶三十雙襪子,可是最後只能塞下二十雙。”說完之後我哭的更傷心了。
老媽聽見我不能如願以償的帶走那麼多襪子的時候,苦的比我還傷心,她會拍著我的後背跟我說,再去給我買個更大的箱子。
我跟老媽每天都會為了帶不走足夠多的襪子,帶不走我一直鋪了很多年的小褥子和我枕了很多年的蕎麥皮枕頭而難過的抱頭痛哭。
老爸也常常站在臥室門口一臉傷感的看著我們這對時常精神錯亂的母女,但是卻從來不說話,我想老爸心裡很清楚我跟老媽的精神錯亂不是為了襪子、褥子和枕頭。但是他的軍人做派不會允許他加入到跟我們一起錯亂的行列裡。
每每從小區裡穿行的時候,會時常想起那個跟楚傑告別的夜晚,忽然覺得在自己走的那天很想再見到他,想讓他去機場送我。想最後再看他一眼,跟他互說些祝福的話。緊接著覺得這種想法很愚蠢,也許就是當初祁函離開這裡時候的心情,自己很殘忍的拒絕出現,如今在期盼著楚傑在我走的那天會現身,可以釋然的跟我告別,這種想法好像比當初對待祁函更殘忍,可是腦子裡卻控制不住的還想再見他一面。
越接近快離開的日子,看著周圍的每個人都變得好親切,那些跟我一起工作了很多年的同事,跟我配對值夜班的護士,常常對我教育的主任,還有經常批評我垃圾多的衛生員。
中午的時候,同事小郭要請我吃飯,說要對我表示感謝,小郭比我晚來一年,要論排行的話我是她的前輩,評審我們關係挺好的,可是她突然要說感謝我,我還真是一時想不到我做了什麼需要感謝的事情?可是她執著的很,一定要請我吃飯,所以我正好答應了。
我們去了醫院對面的餐館,餐館裡聲音很雜亂,我跟小郭找了角落坐了下來。小郭看著我一直樂,還點了很多菜,我趕忙攔著她告訴她只有兩個人別浪費。
“我要感謝你啊,多點一些是應該的。”說完小郭看著我呵呵的樂著:“謝謝你啊,露露因為你我才能有這次進修的機會,我這進修還有一個月才能結束呢,我怕那時候你忙著出國的事情,沒空請你了,所以今天回醫院想請你吃飯啊。”
“因為我?”我實在沒弄明白小郭說話的意思。
“是啊,要不是你把這次進修讓給我,哪輪得到我啊。咱們都知道能跟楊芸教授進修腔鏡怎麼說提出來也是件很光榮的事情。她一年就帶那麼幾個人進修人員,雖然只是四個月啊,但是我想我回來肯定對我的幫助很大。謝謝你把這個機會讓給我,你要是不讓,我再去求主任估計她也不會給我的。”
“我讓的?”我被小郭說的更糊塗了。
小郭看著我的表情,哈哈的笑出來,“你是不是太忙了,都給忘了,主任說是你讓給我的。回頭讓我好好感謝你。”
“是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忍不住低著頭一直想著小郭說的話,始終回憶不起來關於進修的事情。
回到科裡我一直在主任辦公室周圍盤旋,心裡猶豫了很久,還是去敲了主任辦公室的門。主任看著我一臉的笑意:“呀,祁太太來了,快來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