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佯怒的瞪了她一眼,正欲開口說什麼,便被大笑的王爺孃給摟了過去,在王爺孃的懷裡,美人爹爹乖乖的閉緊了嘴,一時間歡笑聲充滿了整個院子。
“二姐,真的要這樣嗎?那你要怎麼去說服那些大臣,況且安兒還小,她…”御書房內,睿親王試圖勸說女皇收回已做出的決定,雖然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書桌前的女皇停下筆,抬起頭,一雙鳳目中滿是陰鷙,她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四妹,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況且,你別忘了,這是你欠我。”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已是陰冷無比,讓睿親王一下子慘白了臉,眼中是湧上來的悲痛與愧疚。邵親王看著決絕的女皇又看看哀傷不已的睿親王,心下嘆了一口氣。那件事竟還牽痛著她們嗎?冤孽啊!
見兩個妹妹都妥協的低下了頭,女皇冷哼一聲,沉聲道:“明天朕便下旨,反抗者,死!”最後一個字說出時,已是殺氣十足,那陰冷的眼中,除了冰冷,便還有那眼底最深處的傷痛。沒有人能夠看清那傷痛此刻正在吞噬著她。
一下子御書房內的氣氛便開始出現了冷凍,三人皆是靜默不語,卻又都各懷心事。
“你說什麼,娘?”睿親王府客廳內,月如安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垂下眼瞼,聲音有一絲暗啞,那遮住的眼中卻是擋不住的黑色波濤洶湧。
睿親王看著她,嘆息:“安兒,娘也是迫不得已,你也不要怪你二皇姨。你的才華,你的聰慧,她自是知道的,如今讓你做太女太傅也只是想讓你的才華不被埋沒而已。”她努力掩下那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眼神黯然,現在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的。安兒喜靜,誰都看得出來,她不喜歡鬥爭,爾虞我詐的宮中生活一點也不適合她,可是,一絲傷痛滿滿浸上睿親王的眼中,這卻是不能避免的,安兒的出生註定了她不可能永遠處在安靜的環境中。
月如安放下手中差點被她捏碎的杯子,依舊垂著眼,盯著自己的腳尖,似乎上面長出了一朵花。她靜靜的開口:“讓一個九歲的孩子當太女太傅,不怕朝廷上的官員反對嗎?”女皇為何要將自己推到風尖浪口上,她當然不會傻到相信王爺孃的那番話,有才華的人大有人在,從來不少她一個,那麼是什麼要讓女皇明知會遭到反對還要讓她當太女太傅呢?她真的不懂!
“這個不是你要考慮的,安兒只要想自己當不當?”其實問不問都是一個結果,不是嗎?睿親王定定的看著自己疼愛的女兒,內心愧疚,心疼。
月如安起身,朝門口走去,然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夾著一絲嘲諷:“你們何時給過我選擇的權利。”那清冷的聲音在風中穿透開來,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睿親王的心中。睿親王眼中含痛,蠕動著嘴唇卻終是忍住了,什麼也沒說。
走進落痕居,便見秦風坐在草棚中,靜靜的喝著茶。月如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朝屋裡走去。屋內,術和顏早已在等候她。當初為了讓兩人更方便住在王府中,月如安便讓她們扮作王府的僕人,留在落痕居內,只有她才能調動。這事除了她們三人外再無人知曉落痕居內憑空多出的兩人是什麼時候來的。而王爺孃也只以為是月如安從外面買回來的人,便也從不過問,隨她去了。這倒省下月如安做什麼解釋了,至於秦風,她不覺得自己應該告訴他,畢竟術和顏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主子。”術看了看月如安沉下的臉,有些不安的喚道。月如安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她了,便鑽進了書中,不再抬頭,任外面的兩人說著。
“主子怎麼了?”擔憂的望向埋頭看書一言不發的月如安,術沉下了聲。顏眯眯眼,望望月如安剛才回來的方向,那是王府的大廳,是不是剛才在大廳中發生了什麼事,才使得主子那麼的…是悲涼嗎?想到這,她的眼中已是冷光盡現。
“秦師父。”隨著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顏抬起頭看著進來的秦風,便又迅速低下頭去,掩住剛才未來的及收下去的冰冷眼眸,也正好喚醒的一旁正在沉思的術。術微微側身立在顏的身旁,垂下了頭,怕秦風看見她臉上的肅殺。
“你們先下去吧。”秦風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輕輕地說。術和顏相互望了一眼,便退了下去,將門門關上,卻是守在門口,屹立不動如佛像般。
“安安…”見兩人已下去,秦風走向正在看書的月如安,眼中有著一絲正在蔓延的哀傷。
月如安沒有抬頭,眼睛依舊定在書上,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接著她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師父,你說這是為什麼呢?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過爭名奪利的生活,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