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一個人走過來的吶。
鄧布利多帶著福克斯迅速趕到,從西里斯手中接過掛墜盒,在克利切的淚水漣漣中毀掉了伏地魔的第四個魂器,蛇魔王冷眼看著,不予置評。
還有三個魂器。鄧布利多將被破壞後的掛墜盒交還給了克利切,將魂器的事情大致告訴了西里斯和盧平,然後便離開了。
“要說多少你們自己判斷吧。”臨走時,鄧布利多輕聲對哈利和芙絲蒂娜說道。
其實能說的並不多,這一次不是因為顧及西里斯和盧平對黑魔法的排斥,而是因為西里斯的哽咽。
為了他唯一的弟弟。
“我倒寧願他死不悔改地忠於伏地魔,”西里斯埋著頭說道,“用命來換那種東西,明明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我完全無法為他感到高興,為什麼他就不能更死心眼一些呢?”
“因為他跟你流著相同的血。”哈利說道。
“是啊,這個家一脈相承的血,”西里斯沒有抬頭,“知道嗎,我是在這個以黑魔法為榮的家族中開始厭惡黑魔法的,但諷刺的是,我卻是在離開這個家以後,在敵視黑魔法的環境中慢慢覺得黑魔法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布萊克家以純血為榮,始終支援著伏地魔的觀點,但事實上真正加入食死徒行列的卻很少,除了現在還在阿茲卡班發瘋不死心的那個女人外,就只有已經死去的雷古勒斯了,然後雷古勒斯卻是早就背棄了伏地魔,難道有一天我還會聽說連我那個瘋狂的堂姐也不是為了伏地魔才發瘋的?”
“高貴的最古老的布萊克家族永遠純粹。”哈利想著那牆上的掛毯,呢喃著。
“為什麼就不能讓我一直厭惡下去呢……明明已經不在了……”西里斯抱著頭,耳邊充斥著母親的肖像因為鄧布利多的到來而開始且不見停歇意思的中氣十足的叫罵聲。
西里斯站了起來,“跟上來,克利切。”他低聲說道,沒有威脅恐嚇,似乎這家養小精靈繼續不聽令也無所謂,但克利切遲疑了一下卻跟了上去,抱著被破壞的要了他小主人命的掛墜盒。
“你,你!”肖像中的老太太一看到西里斯便瞪大了雙眼,對鄧布利多的憤怒瞬間被轉移,“敗家子!家族的恥辱!我生下的孽種!”派,派,淺,草,微,露,整,理
一路走來都面無表情的西里斯突然露出了笑容,雖然有些僵硬,但勉強還算是溫柔的笑容:“是啊,我的好媽媽,您一直都是對的,雷古勒斯是個好孩子,而西里斯就是恥辱。”
“那是當然的!”布萊克媽媽厲聲道,“這不需要你來承認!你沒有這個資格!你給我帶著你那些雜種、怪胎、醜八怪,立刻從這裡滾出去!你們怎麼敢玷汙我祖上的家宅!”
“我從不認為我離開布萊克家是錯誤的,我從來沒有為此而後悔過,”似乎沒有聽到尖叫聲,西里斯平靜到有些詭異地說著,“即使是現在,即使是在知道雷古勒斯為何而喪命的現在。”
“……你在胡說什麼?”布萊克媽媽的聲音稍低了些,瞪著西里斯的眼神彷彿恨不能把他塞回到肚子裡重新改造過或者乾脆撕碎他算了。
“我一直很奇怪,”西里斯看了眼克利切,說道,“為什麼布萊克家沒有舉家投靠伏地魔,既然你們一直將他的觀點視為真理。”
“布萊克家族永遠高貴,”布萊克媽媽尖聲的似乎也有些答非所問地道,“永遠。”
“是的,永遠。”西里斯苦笑著,“高貴的布萊克家不會去真正依附誰,即使認為他是正確的;古老的布萊克家不會將籌碼全放在同一個地方,即使相信那個地方是完美的;純粹的布萊克家,”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又緩緩撥出,“永遠只忠於自己。”
“你沒有資格評價布萊克家,你這個孽子。”布萊克媽媽沉聲道,卻難得地並不尖銳,“給我滾出去。”
“從我十一歲那年選擇進入格蘭芬多開始您就稱呼我為‘孽子’,”西里斯扯了扯嘴角,“而我十六歲逃出這個家後,您便將我從家譜上銷燬了。在那我成為孽子又待在這個家中的六年間,我們一直鬥智鬥勇,我在我的房間中掛格蘭芬多旗幟,用您處理這副肖像的方法——順便一提,我現在自己都沒法把那玩意從我的牆上拆下來,所以我挺好奇的我親愛的媽媽,您有辦法拆下您這副肖像畫嗎?當然,您可以繼續無視我的問題,我只是好奇一下。”
“……你到底想說什麼?”布萊克媽媽不耐,“我不認為我跟你這個敗家子之間有交談的必要。”
“我想我並沒有能力重振布萊克家族,”西里斯自顧自地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