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蘇軍運輸隊再次來到了蘇軍遇伏的河谷,當晚就在河谷中宿營。
之所以選擇在河谷裡宿營,是因為出了河谷,前面很長一段山路都很狹窄,大部隊宿營很不方便。尤其是夜間在地形複雜的山地宿營,危險性更高。
此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蘇軍認為,上次伏擊他們運輸隊的中**隊,不可能膽大包天地還停留在河谷附近,除非他們瘋了。
在蘇軍看來,中國人在偷襲佔到便宜後,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跑得越遠越好。如果中**隊還想要繼續阻斷交通線的話,那他們只能在前面某個適合伏擊的地點在偷偷地等待蘇軍的到來。這段寬闊的河谷,在這個時候,倒是最安全的。
為了防止運輸部隊在路上再次被襲,停留在大塔米爾的蘇軍大部隊已經派出了接應部隊,估計明後天兩軍就能匯合,那時運輸部隊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雖然如此,蘇軍押運部隊還是保持了相當的謹慎,他們在河灘紮營後,把卸掉馬匹的大車分成三組,除了臨河一面,其它三面都用排成排的馬車做了遮擋。然後,在大車後面支起帳篷。臨河一側則是排成一排的卡車。為了安全,蘇軍甚至不怕麻煩,把卡車上的彈藥武器都卸下車,妥善存放。
天黑前,蘇軍又在距離營地三面200米外,設立了六個班哨,每個班哨還配有一輛坦克,對營地進行警戒。在一些大車和卡車上,還建立了十幾個輕重機槍火力點。然後又在營地外側三十至五十米外,每隔四十米點起一堆篝火,有三個班的蘇軍在火堆間巡邏警戒。
佈置完這一切,蘇軍的營地才漸漸地安靜下來。
隨著夜幕的降臨,黑暗逐漸填滿了寬闊的河谷,閃著銀光的河水和跳動的篝火光暈把黑黢黢的蘇軍營地圍在中間,河谷中除了潺潺的水聲、微風吹拂草葉的摩挲聲,以及篝火中木材爆燃的噼啪聲外,再無其它聲音,整個河谷沉浸在一片祥和的靜寂之中。
凌晨時分,被從沉睡中喚醒,還不斷打著哈欠的蘇軍在換過崗後,許多人又靠在坦克上或者圍坐在篝火旁,又繼續打起了瞌睡。
就在這時,從幾里外的山坡上的密林中,悄無聲息地掩出十支小部隊,迅速地向蘇軍營地摸去。這些小部隊正是王德民的部隊。
幾天前,成功伏擊了蘇軍運輸部隊後,王德民並沒有帶著他的團撤走,而是在繞了一圈後,就在河谷邊緣的山林中悄悄地掩蔽下來。
對於這麼做的原因,王德民的解釋是:成功伏擊後,為了避免遭到報復,遠遠撤離伏擊區是基本軍事常識。可是,他們現在是在敵後執行特殊任務,要出其不意,就要背離軍事常識,反其道而行之。因此,這個時候悄悄留在伏擊區附近,是蘇軍絕對意想不到的,這也就是俗話所說的“燈下黑”。
而且,王德民這麼做,也並不是盲目的冒險。他是經過仔細思考的。
北蒙西部山區山高林密,要想藏下他們這一個團,那可是太容易了。除非蘇軍出動大部隊大範圍圍剿搜山,否則僅靠飛機空中偵察,是不可能發現他們的。
可是,現在蘇軍不可能採取地面部隊搜尋的辦法。因為西線蘇軍的主力此刻都在大塔米爾地區,要他們放棄既定任務返回搜尋他們這一個團,那是絕無可能的。而木倫的蘇軍僅有一個師,他們既要保衛木倫兵站,還要押運物資,兵力已經不足。最多也就能抽出一個團的部隊。
在山區作戰,那可是他們的強項,和一個團的蘇軍在山區作戰,他們是絕對不會吃虧的。因此,留在這裡看似危險,其實是絕對安全的。
尤其是,蘇軍是絕對不會想到,他們竟然敢在同一地點連續進行兩次伏擊。
對於王德民的分析,王彬和史澤波等人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一致同意就躲在河谷裡,等待蘇軍運輸隊的到來。二三兩個營也都摩拳擦掌地準備好好露一手,一雪前恥。
可是,留在木倫附近監視蘇軍的偵查組發回來電報,詳細描述了蘇軍運送隊的特殊的押運方式,這讓王德民和王彬、史澤波等人傷透了腦筋。
鑑於他們已經完成了拖延西線蘇軍前進的任務,王彬建議放棄伏擊,把部隊撤到西邊山區休整待命。王德民也不願意打這種不具備條件的伏擊戰,搞不好讓蘇軍纏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因此也同意撤離。
不過,史澤波卻有些不甘心,部隊在蘇軍絕對意想不到的地方躲了好幾天,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第二次伏擊,實在是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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