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我同意霆午和孝侯的意見,從東北增兵,求人不如求己,關鍵時候,還是我們自己的人保靠,就按霆午的意思辦,調遼寧的四個旅進關平叛,一定要宰了石友三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張學良這番話說的語氣十分激憤,彷彿把對日本人的無奈和憤怒全部都撒在了石友三的身上。
見張作相和榮臻要出聲阻止自己,張學良一擺手說:“就這麼定了,這四個旅待平定了石友三後立刻返回東北原駐地。”
見張學良明顯已經下定決心,張作相和榮臻再不好說話。
他們很瞭解張學良,只要他自己真正決定了什麼事情,是沒有人能讓他回心轉意的。如果說張學良什麼地方最像張作霖,那就是這一點了。只不過,極為聰慧的張作霖做出的決定,都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而張學良的決定中,輕率衝動的成分往往要大一些。
當然,也不是說就沒有人能勸說得了張學良,可是這樣的人是極為稀少,現今要說有人能勸說張學良,那也只有一人有這個能力,那就是這兩年鬧得沸沸揚揚的趙一荻趙四小姐了。
趙一荻出身於一個頗有名望的官宦之家。其父趙慶華是浙江蘭溪人,在北洋政府時代,歷任津浦、滬寧、廣九等鐵路局局長,曾任東三省外交顧問,並官至交通次長,為人耿介不阿,為官清廉。1928年趙一荻與張學良相識於天津,29年3月私奔瀋陽,趙跪求張妻于鳳至接納,並許諾終生不要名分。于鳳至無奈,只好應允,後一直以秘書身份伴張。張學良染病後,一直由她陪伴。
今天因為知道這些人要和張學良談論重要事情,趙一荻已經避開。而且這個趙四小姐也絕不會為了他向張學良分說這件事,這個趙四小姐雖然非常得張學良寵愛,可卻很有分寸,從不會在政事上為任何人關說。
想到這裡,榮臻不由得神色黯然。
“洪主任。給蔣委員長去電,請中央軍做好準備,一旦石友三公然反叛,就和東北軍聯合夾擊石逆;另外,再請蔣委員長命令徐永昌和宋哲元、孫殿英部出兵共同剿逆。帶我們討逆大軍集結完畢後,如果石逆畏懼,不敢作亂,我們就武力將其繳械,在不留著個禍害。”
說完這些,身體虛弱的張學良彷彿耗盡了體力,臉色蒼白,十分疲憊地歪靠在床頭。
眾人知道這是張學良的煙癮又犯了,再議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除了洪鍅,其他人都起身告辭。
眾人出去後,洪鍅急忙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銀盒,從裡面取出一根特製的香菸遞給張學良。張學良急忙叼在嘴上,在洪鍅手中燃著的打火機上點燃,深吸一口後,閉上眼睛靠在床頭,許久才吐出一口煙來。
張學良很早就染上吸大煙的惡習,後來幾次想戒掉都沒有成功,不過現在他要注意身份,再吸大煙十分不雅,於是改為吸這種“特製的香菸”。
一支菸吸完,張學良精神振奮了許多,又閉著眼休息了片刻後才坐起身,對侍立一旁的洪鍅道:“給瀋陽榮參謀長去電。”
張學良這話嚇了洪鍅一跳,榮臻明明剛剛離開這間病房,今晚回瀋陽,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到,張學良給榮臻的電報竟然要發到瀋陽?難道是張學良剛才的煙吸多了?
洪鍅遲疑了一下,小心地問:“副司令,榮參謀長不會走遠,我派人去喊他回來?”
張學良臉色憂鬱地擺擺手說:“不必,我們東北軍的中下級軍官不乏性情剛烈之人,僅憑榮參謀長的幾句話恐怕壓不住他們,我給他一封電報,他也好有個憑證。”
洪鍅這才明白,感情不是張學良因為吸食這種參有嗎啡的香菸過於亢奮,忘記了榮臻剛剛離開,而是怕榮臻壓不住在瀋陽的東北軍官兵,和日本關東軍衝突起來,他這是要給榮臻一封類似於手諭的電報,讓榮臻壓著那些東北軍的悍將們。
洪鍅急忙拿出紙筆,做好準備記錄。
“榮臻吾兄:現在日方外交漸趨吃緊,應付一切,亟宜力求穩慎。對於日人,無論其如何尋事,我方務當萬方容忍,不可與之反抗,致釀事端。即希迅速密令各屬,切實遵照注意為要。張學良。魚。子。秘印。另告榮臻,事情緊急時,為避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可收繳北大營駐軍武器,存於庫房。”
記錄完張學良口述的電文,洪鍅轉身要去發電,可又被張學良喊住。
張學良猶豫半晌,最後低聲對洪鍅說:“給戴雨農去電,告知閻錫山即將離大連返晉,如有需要,可在天津找王霆午接洽。還有,把閻錫山要回晉的訊息再告訴文戈。”
當宋哲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