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軒還有師生之誼,燦軒是保定軍校第六期畢業,雖然靜岑先生在燦軒入校時已經離開了保定軍校,可畢竟同在一校。再者,我們第四路軍曾經是商主席的部下,商主席早年又是靜岑先生的部下,這麼算起來我們都可以說是先生的部下,這上座只好靜岑先生來坐了。”
這時,李文田站起身給葛光庭敬禮說:“保定軍校第六期學生李文田,向先生致意。”
見宋哲武這個上將和他的部下對自己如此恭敬,讓葛光庭高興得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拉著李文田這個剛撿來的中將學生的手連聲說:“不比如此,不必如此。”
葛光庭一邊說著,一邊心想:“就衝宋哲武這份位高而不倨傲的氣度,就足以應有今天這份成就,這絕不是憑僥倖能做得到的。難怪商震不僅沒有因為宋哲武離他而去而惱火、忌恨,相反還極力誇讚他。再看看東北軍的那些尾巴翹上天的將領……”一想到這裡,葛光庭就一陣氣悶。
宋哲武一再相讓。葛光庭見宋哲武是真心如此,這才安心地走到上座坐下。
梁璧待勤務兵給幾人端上茶水後,就帶著衛兵退出門外,佈置警戒,免得有人打擾屋子裡的人,他知道,又要有大事發生了。
想到東北軍,就不免想到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少帥張學良。少帥那張蒼白憔悴,因為焦慮而緊鎖著的眉頭佈滿愁容的臉,立刻又浮現在葛光庭的腦海裡,葛光庭不僅心裡一緊,當下也不客套,單刀直入地看著宋哲武探尋地問道:“宋司令,漢卿的信你已經看了,不知宋司令是否準備出兵相助東北軍?”
宋哲武對於歷史事件中同戰爭有關的問題雖然瞭解不少,可也只是很片面地僅僅限於戰役的程序、交戰雙方的戰術安排,實力對比等純戰術問題,對於事件中的其它問題並不很清楚,“中東路事件”就是如此。而且,他也從未探究、思考過張學良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以他一個地方勢力的實力來挑戰身列世界五大強國之一蘇聯?而且是未經中央政府同意授權的私自行為。在前世,宋哲武一直認為這是張學良昏了頭,自大沖動。想要擴大鞏固他在東三省的勢力。
可是儘管東北軍是中國最有實力的一個地方勢力,張學良絕對不會自大到“夜郎”的地步,這讓宋哲武很是不解,可是他也並沒有深入地研究過。可是現在不同了,事情畢竟是真實地發生了,而且很可能還會牽涉到他和他的第四路軍,他必須要搞清楚,才好做出決定。
如果說,“中東路事件”就是張學良的東北軍自作主張挑起爭端,宋哲武相信所有西方列強都不會相信的,至少蘇聯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蘇聯沒有反覆向南京抗議,要求其制止張學良的舉動,而是很乾脆地同南京政府斷絕了外交關係就是明證。
宋哲武努力搜尋者頭腦中關於“中東路事件”的殘破記憶,思索著說:“靜岑先生,張副總司令的信我們都已經看過了,只是我們還有幾個問題沒搞清楚,想請先生為我們這些局外人解惑。”
葛光庭憑直覺感覺到宋哲武是傾向出兵的,只是好像還有一些顧慮,忙說:“宋將軍請講,靜岑定知無不言。”
宋哲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中東鐵路是怎麼一回事?”
中東鐵路的修建這是三十年前的事,比宋哲武的年齡還要大,宋哲武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並不令人奇怪。葛光庭只好開始給宋哲武等人“補歷史課。”
“中東鐵路又稱東清鐵路或東省鐵路,簡稱東鐵。它是沙俄侵華的產物。19世紀末,沙俄為侵略中國東北,稱霸遠東,乃根據1896年的《中俄密約》,在中國的土地上,利用中國廉價的勞動力和沿路的各種器材而修築的從滿洲里經哈爾濱至綏芬河的中東鐵路主線,與俄國境內的西伯利亞大鐵路相接。後來又根據1898年的《旅大租地條約》,修築了從哈爾濱經長春至大連的中東鐵路支線,從而形成一條由主線和支線組成的2800餘公里的“丁”字形的鐵路。1904日俄戰爭後,沙俄敗北,依據1905年的《朴茨茅斯條約》,將中東鐵路長春至大連段割讓給日本,並改稱南滿鐵路。其餘,以哈爾濱為中心,東至綏芬河(東線),西至滿洲里(西線),南至長春(南線),仍為沙俄所控制,時稱中東鐵路。”
葛光庭喝了口茶,潤了潤有些乾渴的嗓子,他雖然心裡有些急,可是還得耐著性子給這幾個年輕人“補課”。
“1924年5月31日,中蘇達成建交協議,蘇聯方面廢除沙俄時代簽訂的一切損害中國主權的條約,放棄一切租借地、領事裁判權、治外法權及庚子賠款等;簽訂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