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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張紅衛端著洗臉水到院裡潑,皺眉訓自家女兒:“你別亂他,他昨晚陪你到那麼晚,還不興睡個懶覺?你當人人都像你啊,精力旺盛!”

又訓兒子:“下林!不許砸你哥玻璃!都是你姐教的,半點好也沒學著,竟學著怎麼欺負你哥!就仗著他好脾氣吧你們!”

下林膛目,不敢置信——我哥脾氣好?

你說笑呢吧?我哥脾氣好,那我姐簡直就是女菩薩,我殷哥就是善財童子……好吧,我殷哥對我確實是善財童子。

我哥只在面對我姐的時候脾氣才好,面對其他人……那就是火藥桶呀!

上林低低說:“去拿小號來。”

下林狡黠的一笑,疾跑而去,從屋裡抱了小號出來,選個位置站定,見他姐微微點頭,挺胸抬頭深呼吸。

“滴滴答滴滴答,滴滴滴滴答。”

嘹亮高亢的小號聲音在大院裡響起,有那賴床睡懶覺的孩子一骨碌爬起,不顧媽媽追在屁股後面喊著穿衣服穿衣服,一溜煙的跑到門口,扒著門框往外瞧,等一曲吹盡,大喊:

“長生哥哥,起床啦!”

孩子們的聲音整齊劃一,節奏明確。大人們笑的前仰後合,一個個撫掌而笑。

“長生哥哥,再不起床,太陽曬腚!”

李長生把頭埋在被窩裡,重重的嘆口氣。

一群死娃兒,看他出去怎麼收拾他們

正穿鞋,屋外傳來秋上林的威脅:“李長生,你再不起床我可破門而入啦!”

他沒好氣的吼:“滾進來!”

悉悉索索開門聲,腳步聲,掀簾子,長生在心中默默數數,數到第十個數,穿了藍花褂子的秋上林跳進來:“長生,你又忘記燒爐子!”

他沒好氣:“早上才添了一遍!”

秋上林縮一縮:“那還這麼冷!你屋裡簡直能凍死人!”

他習慣對秋上林指鹿為馬的本事視若無睹,但看她凍得發紅的小臉還是悶聲掀開爐蓋,又添了煤球。

自己熱的直出汗,她還叫冷,女娃娃,就是嬌氣!

上林嘻嘻一笑,靠近爐子,順手從兜裡掏出個地瓜煨上:“快洗臉,吃早飯。”

長生悶聲:“我不吃!”

她咦聲:“你想躲懶?”

好不驚奇,語氣誇張。

“我沒有!”

“你不吃早飯怎麼會有力氣?沒有力氣怎麼長個頭?沒有個頭怎麼幫我做事?”秋上林一副你就是躲懶,不吃早飯就對不起我的架勢。

長生無語,半天憋出一句:“過年你不擺攤!”

上林嘻嘻笑:“我是不擺攤,但冰棒廠可從年初二開始營業,過年工人都走光了,你不去幫忙難道要我去?”

他無語。

幫忙?吃冰棒還差不多吧!

說的好聽,讓他幹活給她打工,但真的去了興隆,別說秋上林,單單張姨也不給他活幹,隨手扔個紙箱給他們,打發小狗似的:“去去去,別添亂,一邊玩兒去!”

嘴裡咯吱咯吱咬冰棒,她哪裡是去幹活幫忙?

盤腿坐在椅子上監視他舀水洗臉,看他果然又只倒了涼水,呵著:“熱水!凍不死你!”

李長生不情不願的提壺倒了點熱水,試試水溫,又添了一勺涼水。

上林看著他剃的有點發青的後腦勺,笑了笑,又有些無奈。

這孩子,永遠都學不會善待自己。

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看到李長生就心疼。看他把生活過的一團糟,心裡就扯得慌,好像後世裡父母要離婚的那些日子,每天每天睜著眼,看雙方扯皮把她丟來丟去,她的心也跟著扯來扯去,扯得血淋淋。

也許是不想見到李長生學壞變成另一個秋下林。

也許壓根就是他有父母等於沒父母的經歷觸動自己悲苦的心境。

也許她雞婆慣了,管一隻也是管,兩隻更好養……。。

總之,她看李長生,等於看秋下林。

習慣性攬到自己麾下,護著、照顧著,有時她都覺得自己不是重生到幼年,而是穿越到了二十七歲以後,結婚生子養孩子。

好在李長生雖桀驁不馴,卻也懂得知恩圖報,她以丁點恩情相挾,也換得他乖乖聽話。人嘛,一旦形成慣性,也就被馴服了。

看他吧,對別人惡狠狠,一對上自己,一提起許理水,立馬沒脾氣!

有了他,秋下林也更好管教。

殷夜遙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