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我走,離開這裡。但是她好像很不舒服,跌跌撞撞地走了,話都說不利落。她是誰?是人還是妖鬼?”
“她大概還是人吧。”天師苦笑道,“也是個苦命的。她是被那妖孽控制了,或許已經被殺害,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不過她應該還保留了清明的靈魄。她來找你,也是暫時脫離簡畫蝶的控制,想向你通風報信,救你一命。可惜還是功虧一簣,被簡畫蝶重新控制住。簡畫蝶定是察覺到我的前來,所以匆匆帶著她逃走了。”
容珺萱聽得驚慌不已,天師輕輕握住她的手,拉她進到房間內,“不如你先換一套衣服。這個樣子怪冷的。也不利於你回憶起更多能幫助我的訊息。”
容珺萱滿臉通紅,心跳怦怦。對她而言,這位天師無異於是那在危難中出手救美的帥氣英雄,讓她這麼一個適齡姑娘如何不心動?天師有能耐——會捉鬼;有皮相——英俊清朗;有氣質——總體上還是優雅從容;有錢——幹著行的,應該都有錢。甭管是坑蒙還是拐騙,反正看天師那通身的行頭,沒個幾萬元是下不來的;再去聽口音、識語調,也絕對不是啥偏遠地區來的。
容珺萱關上臥室門,深深吸了口氣,又慢慢吐出來。她忽然有點情不自禁。似乎第一次見到這位天師,就有點……
畢竟是個帥哥。帥哥近距離照顧你,有幾個不會心跳加速的?
容珺萱搖搖頭,暫時不想這些,待她換好衣服出來,天師依然維持負手而立的優雅姿態,紋絲不動,十分光明磊落,再對她坦然一笑,“現在能想起來簡畫蝶是誰了嗎?”
容珺萱搖搖頭,軟軟地說:“我真記不起來。我身邊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人啊。”
“一點印象多沒有嗎?”
容珺萱坦誠地點頭。
天師為難地皺起眉頭,“這樣,還真是麻煩。她這一路走下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這樣吧,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還是先收走那男子的怨氣……”
“您不如留
下來。”容珺萱脫口而出,一顆心幾乎彈出嘴巴,可那不要臉的話卻鬼使神差都出來了,“我……我不想再那樣擔驚受怕下去。希望您能快點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不如就繼續用那男子的怨氣還有我做誘餌……”
“珺萱,”天師柔和道,“我留下來,簡畫蝶必定不會再來。所以此事還是不要了。”
“可是……可是那還能有什麼辦法……”
“既然你願意……”天師沉吟,“那我就留那男子的怨氣再試一次,你放心,我一定會做上更好的防護措施,保你有驚但一定無險。只是那簡畫蝶有過這一次教訓,恐怕不會再那麼輕易上當了。就……先等上三天吧。”
這是第三天了。
湛明嬋在警局門口等了三天——當然是白天,晚上她也只坐到九點多就回去。第二天早上六點接著坐。
她不吭聲,沒表情。只是靜靜坐著。她知道身後這棟建築裡的每個人都會在那神秘的相關領導的授意下,不會對她無禮。她也知道湛修慈隨時都會過來把她帶走。但是她已經孤立無援,除了不低頭的倔強,她一無所有。
是的。其實每個警察都在背後議論她,但是都默契十分的沒有趕走她。
第三天,晚上八點,剛剛加班完畢、將嫌疑人暫時轉交給別的同事進行審訊的曾警官佈下臺階,準備去外面吃個夜宵。
但他停在湛明嬋的身邊,他嘆了嘆,蹲下來說:“我說你一好好的小姑娘,還是個大學新生對吧?你不去上學多念點書,不去跟同學唱歌啊旅遊啊或者在宿舍裡逃課啊睡懶覺啊打遊戲的,你幹啥非就跑到我們這門口認死理呢?”
湛明嬋抿著唇,不說話。
曾警官拍怕腦袋,“姑娘,我跟你說實話啊。你老子和我們頭兒穿得那是一條褲子。他不鬆口,我們頭兒不鬆口,咱倆就沒戲唱。歇了吧啊。你是千金大小姐,再怎麼著那也是你親老子,他能怎麼的你?可我就不行了,那頭兒不是我親爹親爺爺可我還得給他當兒子當孫子,我容易嗎我?你就可憐可憐我好吧?”
湛明嬋繼續抿唇不語。
曾警官站起身,在她身邊繞了三圈,“還真他媽是個有錢人,燒得慌!”
湛明嬋宛若石化。
曾警官扭頭回去。
十分鐘後,他出現在湛明嬋面前,一張紙遞過來,“拿去吧。”
叮鈴——
容珺萱開啟門,“天師。”驚喜萬分,“您怎麼來了?不是還沒過第三天嗎?”
“已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