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哪裡招惹你了童韻?孩子氣的是你吧?”孫潔有些生氣,一手捂住心臟,“彆氣我童韻,否則後果慘重。”說話微微有點喘。
童韻冷笑,“裝,裝,你又開始裝病了是不是?精神頭那麼大,能在我的櫃子裡搗鬼,還有什麼心臟病?!”
孫潔努力平緩著情緒,“OK,童韻,請你冷靜一下。我,”認真指了指自己,“相當清楚你那個櫃子很大,非常大,大到足以站進去一個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麼進去的?小芸是怎麼進去的?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進去,伸出五根指頭讓你看,然後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來,站在這裡接受你的質問嗎?你的眼睛看到我們進屋又離開櫃子了嗎?你在櫃子裡找到我們了嗎?難道我們會瞬間移動了嗎?”
停了停,她再緩了一口氣,“紅指甲,搞不好是你的幻覺,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我們都是一樣。你沒看到我和小芸才去那個單位,竟然週末還要加班嗎?我看你是深度戀愛恐懼症加上離開象牙塔憂慮症。你的窗簾沒拉嚴吧?你那屋子外面有老槐樹對吧?遠處還有三棟高層,上面都亮著紅燈對吧?那就是了,不定是如何折射到你那裡成了五根‘紅指甲’呢。至於你說的詭異動靜,搞不好是隔壁的,去敲他家的門吧,不要耗子扛槍窩裡橫,莫名其妙都賴在我們身上好不?”
童韻一激靈,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聽到詭異動靜的那個晚上,似乎看到隔壁亮起了光。
撇下孫潔,很快回到窗邊。推開窗戶伸出頭,努力去看隔壁的視窗,那裡是黑漆漆一團。
斜視前方,老槐樹默默無語,枝繁葉茂,遠處三棟高層建築的上方,間或閃爍著指引飛機的紅燈。童韻有些鬆動,或許真的是壓力過大外加某些神奇的光學原理,讓自己在緊張的情況下看錯了呢?
但是那五根手指頭是如此靈活……
童韻感到背脊一陣發寒,她回過頭去看那背對著自己的衣櫃,彷彿有個人正站在那裡,監視著她。這一次她等了好久,任憑炎夏夜晚的薰風吹走了她的冷汗又吹出一身的熱汗,她久久盯著櫃子,試圖用眼神逼退這鬼祟的龐然大物。或許她成功了,因為足足二十多分鐘,櫃子依舊是櫃子,再沒有奇怪的聲響。
童韻回到客廳,看到孫潔已經關上門了。
次日晚上,童韻約湛明嬋到水吧坐坐,“那倆現在總是在我的房子裡鬧鬼。
”將事情敘述了一遍,“她們還不認賬!”
湛明嬋的眉頭蹙了蹙,“童韻姐,這件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口氣有點無奈,“或許是那房子不太乾淨。”
“問題是你都看過了啊。而且我也照著你的說法去打聽過房史。沒有任何問題。”童韻道,“我不知道那倆用的什麼方法,但總之和她們脫不開關係。真是鬧心。”
湛明嬋說:“童姐,我的確看過你那套房子,的確在我的鏡子下,它沒有什麼問題。但我也的確感到不舒服。你那口櫃子上的劃痕還有牆上的裂痕,總讓我有不好的感覺。”
“你看到鬼了嗎?或者是怨氣?”童韻瞪著眼睛道。
“的確沒有……”
“我們這棟樓有鬼嗎?有怨氣纏身嗎?”
“也沒有……”
“那就是人在搞鬼!”童韻拍案定論。
“但是……”湛明嬋沉吟,“童韻姐,我覺得孫潔說得有道理。就算你睡熟了,沒看到她們進來,但你看到手指頭後立刻拉開了櫃子——”
“不,我不是立刻,我側頭開啟了檯燈,然後才拉開櫃子。”‘
“好,開啟燈。你那個燈的位置如果沒變的話,我不認為會浪費你多少時間。沒有人能在你開個燈的時間內從櫃子裡悄無聲息地離開。而你拉開櫃子後也沒找到她們。那麼孫潔說得很對,她們會瞬間移動了嗎?”湛明嬋道。
童韻抿唇,“我不管她們是如何辦到的,總之就是和她們脫不開關係。所以還是要把功夫下在她倆身上。”
湛明嬋說:“童韻姐,我覺得你的臉色並不好。是公司壓力大嗎?”
“公司的壓力算什麼?只有那些名不副實的人,才會受不住真槍實彈的戰場吧?”童韻冷笑,“這可是我憑藉自己的真本事謀來的好工作,別看現在工資低,那是因為初入職場都是如此。但是這個領域加薪和升職都是相當速度的。而且我的上級們都很看重我。轉正是一定沒問題的,甚至我還可以考慮提前加薪。我到底也幹了三個月了,現在這個部門的流程我都已經弄明白了,其它部門的業務我也都打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