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中原各地很少有義軍起事,即使起兵的幾路義軍,也很快給鎮壓了。所以三年來,我一直潛伏於草澤之間,觀察時局,而不是輕易出山。”
“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楊廣的暴政激得天下人都起來反他,這不是軍隊可以鎮壓的,軍隊為了上報戰績,很多地方還有殺良冒功的情況,這樣只會讓更多地人投向義軍起事,天下各處都是烽火狼煙,隋軍四處奔命,只會讓很多地方守備空虛,所以就是連中原一帶,各路佔山為王,而不是打起大旗的盜賊,隋軍已經無力鎮壓,只能坐視大家發展壯大了。”
徐蓋笑道:“確實如此,只是蒲山郡公有何良策進一步地改變這一時局呢?難道你是想整合各路義軍,然後攻擊東都?”
李密搖了搖頭:“不,那樣太著急了,上次我大哥楊玄感就是犯了這種錯誤,東都洛陽是隋朝首都,守軍實力強大,更重要的是城防工事太厲害,不是缺乏攻城器械的各路義軍能打得下來的,就算整個中原已經非隋室所有,只要東都還在,就只能讓我們望城興嘆。”
徐蓋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跟翟寨主說的,讓他不要急著稱王,攻擊東都,而是要發展自己的實力為主,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各路義軍的物資都不夠,為了生存,攻擊其他的山寨總比攻擊有堅固城防的隋軍都市要來得強,這可不是你蒲山郡公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你的嘴裡變不出糧食與補給出來。”
李密微微一笑:“當然,義軍之間互相攻伐是為了一口吃的,但是長遠來看,不是出路,隋軍現在的問題是兵力不足,但要是再這樣打上幾年,隋軍有源源不斷的江南糧食的補給,數量上不會有大的下降,甚至可以用糧食吸引流民從軍,而義軍則會越來越艱難,最後等到附近好搶掠的州縣都無糧可搶後,要麼互相攻擊,要麼只能被迫攻擊隋軍堅固設防的郡治州府這些大城,一旦失敗,那就只能糧盡而散了。所以現在不能坐等隋朝完蛋,拖得再久些,對義軍是不利的,只會對隋軍有利。”
徐蓋與徐世績對視一眼,這個判斷是他們沒有想到過的,徐世績勾了勾嘴角,說道:“蒲山公,那我們如果不攻擊隋軍的都市,而是打黎陽,洛口,回洛這幾個巨型倉城,是否可行呢?”
李密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行,一來瓦崗的軍力還不足,也就不到兩萬的戰士,二來隋朝還有強大的機動部隊,如果我們攻擊倉城,那倉城守軍堅守於前,機動部隊出擊於後,我軍頓兵堅城之下,進退兩難,可就危險了。”
徐世績的雙眼一亮:“李公所說的機動部隊,是指張須陀那支威震齊魯,所向無敵的部隊嗎?”
李密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隋朝看來這回是下了老本了,也是要為了儘快打通大運河,所以不惜把在山東坐鎮的張須陀給調過來,但是,這也是我們的大好機會。”
徐蓋緊跟著說道:“什麼機會?”
李密微微一笑,說道:“山東是張須陀的主場,在那裡,他深得民心,不僅不縱兵擄掠,而且保境安民,善待俘虜,所以在打仗之外,也不需要太擔心後勤補給的問題。兵員的補充也不是大問題。”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楊廣一紙調令,讓他來了河南,他帶來的軍隊有一萬多本部人馬,但是不可能有在山東的補給與後勤了,兵員的損失也無法補充,名義上他是河南十二道黜置大使,節制河南各地駐軍,但實際上在亂世之中,隋軍各路將校也不肯讓出自己的指揮權,因為軍隊才是立身之本,就算大隋亡了,只要手上有兵,仍然可以向未來的王朝臣服,不失開國功臣之位也。”
徐蓋點了點頭:“所以說張須陀只是一支孤軍,那我們可以慢慢地坐山觀虎鬥,讓他去消滅別的山寨,瓦崗寨易守難攻,只要不主動出擊,我想張須陀是不會把我們當成首要目標的。”
李密搖了搖頭:“如果中原各路勢力都是這樣的想法,指望著死道友不死貧道,沒有救援,各自為戰的話,那隻會給張須陀各個擊破,他不是那些普通的隋將,只是打退攻城掠縣的義軍就完事,他一定會犁庭掃穴,去強攻一個個山寨,就象他在山東做的那樣。”
徐蓋的眉頭一皺:“可這樣一來,他的部隊損失就太大了,這是中原,不是齊郡,他的兵力損失,如何彌補呢,一萬多部隊,又能打多久?”
李密正色道:“只要有俘虜,他又有糧,那是可以繼續擴大自己軍隊規模的,現在不同於以往,楊廣已經不再限制各地重兵集團的兵力數量了,張須陀也一定會抓住機會就擴軍,他打下的山寨越多,他的兵力就越多,讓他打上個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