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曹操,自己沒有篡位,而是打好了基礎,他的兒子才動手做了這事。)
而尉遲迥七歲喪父,被宇文泰從小養大,後來又娶了宇文泰的女兒金明公主。因此跟西魏的皇室家族可謂是親上加親,忠心耿耿。
到了後來宇文氏篡奪了西魏皇帝元氏的皇位,建立了北周,尉遲迥數十年來南征北戰,為北周打下大片江山,因功被封為相州(冀州,天下第一大州)總管,掌管河北山東一帶的數十個州。
後來北周末代小皇帝登位,主幼臣強,楊堅時任丞相。把持朝政,並開始對宇文氏的宗室各王下手。尉遲迥知道楊堅一定會象當年的宇文泰一樣篡奪北周江山,便決定先下手為強,起兵反抗楊堅,最後不敵,戰敗被殺。
尉遲迥這個北周最後的忠臣失敗後,楊堅再無顧忌,很快便奪了宇文氏的天下,建立了大隋。
尉遲家族的男丁都被斬盡殺絕,女性成員則被籍沒入宮,成為奴婢,這次被楊堅臨幸的那個絕色宮女就是尉遲迥的孫女。
王世充聽完了這個故事,點了點頭,類似的篡位故事他從史書裡看了太多,每個王朝被篡前總有一兩個象尉遲迥這樣的忠臣大將要起兵反抗的,他也知道當年楊素和高熲,還有宇文述和崔弘度等人都參與了平定尉遲迥之亂,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關隴的軍功貴族集團當年是堅定地站在了楊堅一方,也是尉遲迥的仇人。
裴世矩說完了這個故事,看了看王世充,問道:“行滿,你有沒有覺得這尉遲女被皇上臨幸的事情是不是太巧了點?”
王世充開始有些明白了,點了點頭:“這絕不是巧合。”
“行滿,你也不妨再想一想,如果這尉遲女被臨幸了,被打擊得最厲害,受損失最大的是誰?”裴世矩的話透出一股子深意。
王世充臉色一沉:“自然是獨孤皇后。”
裴世矩追問道:“那現在是誰最討厭獨孤皇后,她如果被打擊了,誰得到的好處最大?”
王世充脫口而出:“這還用問?自然是太子楊勇。”
裴世矩點了點頭:“不錯,現在太子和皇后已經母子間勢如水火,無法共存了,皇后一心想廢了太子,幾次三番在皇上面前進言,而太子很清楚這點,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自古以來被廢掉的太子沒一個能得善終,所以太子給皇上找一個新寵,讓父皇遠離自己的母后,也是自保之道。”
王世充料想不到太子那仁厚的外表下還能做出這麼狠的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突然間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為什麼要找這個尉遲女,而不是找個別的嬪妃?這可是仇人之女啊!”
裴世矩的眼中閃著冷冷的寒光:“要的就是仇人之女,若是其他女子,對楊氏皇族沒這麼大仇恨,要的也只是被皇帝寵幸罷了,不會想著去威脅皇后的地位。
但這個尉遲女,卻是跟皇室家族有血海深仇,一個弱女子想要報家族之仇,唯一的辦法就是跟皇帝生下兒子,以後用這個兒子去復仇,殺光所有皇上和獨孤皇后生的子孫後代。”
王世充聽得不寒而慄,這種離奇可怕的復仇方式他也從沒有聽過,憑著直覺,他問道:“那這樣一來,這尉遲女萬一生個兒子,不是以後對太子也會構成威脅了嗎?”
裴世矩突然笑了起來:“太子的目的只是要尉遲女去接近皇上,去奪獨孤皇后的寵,而並不會放著這孩子長大威脅到自己。
再說就算這孩子以後會威脅到自己,但現在最大的威脅卻來自自己的親生老孃,人為了生存,喝毒酒止渴都可以,以後的事情可以以後慢慢來,先解決了眼前的危機才是王道。”
王世充突然想到了安遂玉也是捲入了這場東宮之爭,才會賠上性命,而自己為了向楊勇復仇,也已經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宮廷的鬥爭是如此的狠,如此的絕,讓兄弟,母子這樣的至親反目成仇,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一聲嘆息,心中的悽苦與無奈,盡在不言中。
裴世矩看到王世充這副神情,繼續說了下去:“所以說獨孤皇后真是女中丈夫,世人恐怕都會認為她是既悍且妒,容不下別的女人,但以我看來,恐怕她是看出了太子和恩師的用心,把他們的這計劃扼殺於萌芽之中。”
王世充雙眼一亮,搖了搖頭:“弘大,為什麼說高僕射也參與了此事?他跟你提過?”
裴世矩的眼中神光一閃:“本來我也沒聽恩師提過此事,但衝他剛才那句話,什麼陛下豈可為一婦人而輕天下?是這麼說的吧。”
王世充一下子想起當時高熲此話一出,連楊堅都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