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優秀人選。
高熲宣佈完了對麥鐵杖的獎賞後,沉吟了一下,對王華強問道:“王都尉,這個麥鐵杖文化水平如何,能否處理公務?”
王華強搖了搖頭:“此人自幼家貧,沒上過學,不識字,只是有一身好武藝。”
高熲點了點頭:“那看來不能讓他當哪個州的驃騎將軍或者車騎將軍了,只能給個儀同的官職,讓他領份俸祿回家閒居,有了戰事再起用。柳述,改一下,轉為五品儀同。”
一旁的柳述飛快地把這些話紀錄下來,頭都沒有抬一下。
高熲看了一眼王華強,開口道:“王都尉,明天本官會奏明皇上,為這次的有功人員報功,到時候也會讓你上殿聽宣。至於在嶺南施行府兵制的事情,本官還要仔細研究一下,你先回去吧。”
王華強有些意外,今天高熲連跟其他官員的會面都拒絕了,只是為了等自己,可沒想到這幾句話就完事了,而且態度顯得有些冷淡,這讓他心裡有些不安,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行禮退下。
王華強走後,高熲搖了搖頭,對柳述說道:“去請越國公進來吧。”
少頃。一身戎裝。征塵未洗的楊素。從偏門走了進來,見到高熲便大笑著行禮道:“獨孤公,別來無恙!”楊素當年是高熲所舉薦的,所以對高熲一直非常客氣,不呼其字,而是直接學著楊堅一樣叫他獨孤公。
高熲笑著起身回禮,請楊素在案前的客椅坐下,早有僕役獻上清茶果盤。隋唐時的茶道還未流行,只限於象高熲這樣的達官貴族才有資格享用,因為高熲辦公勞神費腦,所以在這辦公之處一直煮著茶,隨時飲用,也就是楊素這樣高階別的官員過來談事時,他才捨得分一杯,象王華強這樣的,可是沒資格喝茶。
楊素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喝了一口。笑道:“一路行來,口渴得不行。還是獨孤公想得周到啊。”
高熲指了指自己案前的幾個奏本,說道:“處道(楊素的字),你來之前,那個曾在你手下任過參軍的王華強剛走,而你給麥鐵杖請功的奏本,我也給他看了,按你後來給我的提議,我準備給麥鐵杖一個五品儀同,放他回家。”
楊素微微一笑:“此人武藝出眾,且有異能,但畢竟是一勇之夫,並無領軍作戰的兵法才能,加上其人目不識丁,如果這次不是從蘇州一直跟著我,我見其心誠,我是不會上奏給他個五品儀同的,最多給個都尉之類的打發回家了事。”
高熲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可是你既然明知王華強在嶺南又立了大功,為什麼建議我給王華強的也是一個五品儀同,把他閒置呢?”
楊素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起來,看了一眼正在埋頭記錄的柳述,欲言又止。
高熲看出了楊素的意思,笑道:“處道,這位是柳述柳業隆,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楊素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這柳述乃是北周名臣柳機之子,也就二十多歲,前幾個月剛剛娶了楊堅最鍾愛的幼女蘭陵公主,身為駙馬,可謂春風得意,前途不可限量,現在在高熲這裡當文書,顯然是為了積累政務經驗,以後要大力提拔的。
於是楊素對高熲直言道:“王華強此人,和麥鐵杖是兩個極端,麥鐵杖以儀同虛職閒置,是因為他不堪大用,但王華強卻是太堪大用,精明過了頭,此人全無根基,又很會鑽營,現在二十多歲就一下子把他拔得太高,我恐怕對他,對朝廷都不是好事。”
高熲點了點頭:“處道言之有理,此人確實大才,但多是奇門歪道,而且行事酷烈,不擇手段,如果需要陰暗外交和戰爭的時候,此人是能派上用場的,但現在江南已平,突厥畏服,天下安定,需要的是穩定和發展,他的那些腹黑招數,最好還是束之高閣的好。
而且這次我把跟了我多年的裴世矩派到嶺南,本想讓他歷練一番,可沒想到裴世矩跟王華強碰到一起後,處處給此人牽著鼻子走,以其巡撫之尊,還要被身為檢校行軍子總管的王華強所壓制,甚至心甘情願地為王華強的自作主張打圓場。哼,要不是這次他們確實立了大功,少不了責罰他們的。”
楊素笑道:“獨孤公不必如此,裴弘大我還是瞭解的,斷不會被王華強騎到頭上,此人外柔內剛,智計百出,只是確實不知兵,所以在戰事上需要倚仗王華強而已,你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高熲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擔心的不是裴世矩會給王華強架空,逆轉,而是惱他身為世家子弟,卻要和王華強這個商人之子深相結交,裴世矩此舉,顯然是背棄了他作為世家子弟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