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稜其實也很想知道王世充跟蕭銑私下達成協議的具體內容,當即開口道:“可以,不過等我說完後,也請王老弟把你和蕭銑約定的內容見告。這誠意嘛,應該是我們一起拿才對,你說呢。”
王世充笑而不語,算是預設。
陳稜清了清嗓子,說道:“其實無非也就是王老弟剛才所說的那樣,我對這劉大娘之死心存疑慮,覺得蕭銑有自立的傾向,所以才會連夜去跟他理論。他對這件事倒也是很痛快地應承了下來,還說了現在和你王老弟已經正式結盟,共同進退。”
王世充點了點頭:“那兩個先後離開的親兵護衛又是去做什麼的呢?”
陳稜道:“陳某本來是想把這蕭銑的所作所為舉報給蕭皇后,可是後來那蕭銑一直說,反正他會離開這郢州去別處重新打天下,又說蕭氏宗族中沒有象他這樣有能力的,可以在外面有一番作為,如果真的讓蕭皇后和他撕破了臉,最後還是損害整個蕭梁宗室的利益。我聽得有幾分道理,心一軟,就跟他和解了。”
“既然我同意幫他隱瞞那劉大娘死亡的真相,那乾脆就好人做到底,幫他圓這個謊,因為蕭皇后也會跟我一樣懷疑起劉大娘之死的,未必會信蕭銑的解釋。所以我就派了兩個親兵,去向蕭皇后提前報告,說劉大娘是被你王老弟親手殺掉的。”
王世充對這一切早有所料,聽到了毫不吃驚,只是淡淡地一笑:“蕭銑說劉大娘是我殺的?”
陳稜點了點頭:“他總不可能說是自己的人出手吧。所以王老弟,只好讓你來當這個殺人兇手了。”
王世充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陳稜繼續道:“蕭銑說他會遵守和你的約定,把所有手下都撤出這郢州。還勸我這幾年不要急著發展。而是跟你好好相處。王世充。這就是我和蕭銑昨天晚上談話的內容,你可否滿意?”
王世充哈哈一笑,道:“就這些?”
陳稜不高興地道:“你以為還能有些什麼呢?”
王世充嘆了口氣,道:“陳兄,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的,可你好象這誠意不太夠啊。說話只說一半,太小氣了點。”
陳稜怒道:“王世充,我剛才說了。那些就是我跟蕭銑之間的談話內容,你若是不信,又何必來問我?”
王世充笑了笑,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陳兄,我先問你一句,你去蕭銑那裡當真只是為了質問劉大娘之死嗎?”
陳稜面不改色地說道:“當然,這件事不重要嗎?它暴露了蕭銑有自立的意圖,而且和你王世充有所勾結,我不應該去問清楚?”
王世充笑了笑:“可是你自己也不相信那蕭銑所說的話,對不對?你氣沖沖地過去興師問罪。最後他一句輕描淡寫,說是離了他。蕭氏就沒人了,你就能態度來個大轉折,甚至去幫他圓謊。陳兄,你不覺得這個說法太牽強了嗎?”
陳稜的頭上開始冒汗,他自己也覺得這樣說太不合理了,只是話已出口,難以收回,於是他抗聲道:“王世充,蕭銑畢竟是蕭家的人,我姓陳的一個外姓人,終究是個外人,沒有明確的證據,蕭皇后也未必會信了我!再說蕭銑要走了,跟他繼續為了這個事翻臉,有什麼意義呢?”
王世充搖了搖頭:“陳兄,我也是個生意人,生意場上有句話,叫無利不起早,所有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沒好處的事沒有人會主動去做。要說你忠於蕭皇后才去質問蕭銑,我可以信,但是最後你明知蕭銑有問題,卻和他握手言和,甚至主動幫他欺瞞蕭皇后,這件事你再怎麼解釋也是說不通的,太不合情理了。”
“陳兄,其實我們都很清楚,你去蕭銑那裡,是為了接手他留下的那些在郢州勢力,最後你肯放過他,想必也是在這點上蕭銑多少對你作了讓步,王某真正想聽的就是這個,希望你能如實見告。”
陳稜聽得半晌無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一會兒後,才開口道:“難怪蕭銑說你王世充厲害,今天我是親眼見識到了。也罷,你既然什麼都知道,我也不瞞你了,不錯,我去的時候就是為了這個,但有一點你沒有猜對,蕭銑還是遵守了跟你的協定,把所有手下都撤出了郢州。”
王世充搖了搖頭:“我不信,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又為何沒有跟他翻臉?剛才你也承認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接手蕭銑的勢力,既然他不能滿足你,你為何還要繼續幫他?”
陳稜長嘆一聲:“因為從他的嘴裡,我知道了你王世充是來者不善,不是我陳稜可以對付得了的,即使接手了他的勢力,也不會是你的對手。與其主動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