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陳兄,只是絕不可能是七成,依我看他的底線最多也就是兩三成,但做生意嘛,無非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罷了,你開得越狠,最後拿到的往往也是越多,因為沈柳生不可能徹底和你翻臉。”
陳稜向著王世充豎起了大姆指:“高,實在是高!王老弟,那你找那四大家族又有什麼用?這四個不過是聽命於蕭銑的狗罷了,作不得主,也不可能把產業轉讓給你。”
王世充笑了笑:“陳兄恐怕低估了蕭銑,他既然選擇了和我合作,又答應把所有的手下撤出郢州,應該也能早早地料到,我會想辦法接手他留下的商鋪和產業,只怕他會吩咐他的那四個手下,早早地留下一部分產業,轉讓給我,以免和我翻臉,所以這部分是需要我親自去拿的。”
魏徵在一邊笑了起來:“主公,此計甚妙,這樣一來,既沒有暴露我們和陳將軍的關係,又能拿到不少蕭銑剩下來的店鋪。”
王世充點了點頭:“不錯,要是蕭銑想要得官,包括雷世猛這四個人想要調到外地繼續當官,都需要我們的配合,至少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和我翻臉。所以我先到他那裡挖掉個三四成商鋪,然後陳兄又能跟沈柳生來個對半平分,這樣蕭銑的產業就會大部分落入我們手上,沈柳生能剩下的不會超過三成。”
陳稜還有些不太滿意,恨恨地道:“雖然拿到個六七成也不算少,但沈柳生還是得了這麼多,以後留在這郢州,仍然會是我們的對手。”
王世充笑著擺了擺手:“陳兄,這只是第一步,我們先把這些商鋪酒樓和米店鹽店分完了,接下來就是馬市啦,先等上一段時間,把拿到手的產業慢慢消化,也順便等那蕭銑異地為官的任命下來,等到那時候,他也會設法把雷世猛這些人調到附近幫忙,這郢州城裡就沒了他的勢力,我們可以專心對付沈柳生了。”
陳稜哈哈一笑:“王老弟,還是你想的周到,王老弟不僅是百戰百勝的名將,這智略方面也是高人一籌啊,以後在這郢州,我就全仗王老弟啦。”
王世充看著陳稜這麼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還在這裡肉麻地吹捧自己一個後輩,心裡一陣噁心,但是表面上卻是裝得受用得很,笑道:“陳兄,應該是我們以後互相扶持才對。”
陳稜看了看已經開始偏西的日頭。笑道:“王老弟。今天你們相談甚歡。也確立了以後合作的事情,今天一回城我就去找那沈柳生,而那四大家族,就得麻煩你多費點心啦。”
王世充向著陳稜拱了拱手,道:“也好,那我們分頭行事,就此別過,楊道生的家就在城南十餘里處的王家莊。我正好順路過去。”
陳稜笑了笑,還了個禮,一撥棗紅騮的馬頭,絕塵而去。
王世充看著陳稜遠去的背影,神情冷峻,一言不發。
魏徵嘆了口氣,道:“主公,你是在擔心這沈柳生背後的勢力嗎?”
王世充面色凝重,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剛才其實我一直擔心的就是此事。沈柳生財大氣粗,極有背景。跟那蕭銑又是平起平坐的盟友,那他的背後一定會有一個不簡單的勢力所支援。蕭銑手下有這麼多店鋪,但是要養活他那整個龐大的情報組織,也剩不下多少錢,因為那些店都談不上多賺錢。”
“在太平歲月裡,雖然蕭銑的米店鹽店是生活必需品,但也得按著官價來,所以利益很有限,勉強能在維持收支平衡的基礎上,略有些盈餘罷了。但是沈柳生的那個馱馬販賣生意,賺的錢卻是要多得多。”
“加上他能有足夠的財力擠走這荊湘一帶的十幾家馬商,又能收買大江幫,說明此人不僅是郢州首富,也應該是荊湘首富。”
魏徵認真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就判斷他是得到了某個實力雄厚的土豪支援?比如楊素或者是李密?”
王世充嘆了口氣:“這個人很厲害,而且眼光極賊,荊州物產豐富,民風強悍,又地處南北之間,向北可圖中原,走武關可由藍田青泥入關中,向西可奪巴蜀,向東則可直取江東,歷代都是可以割據的要地。朝廷在中原和江南的實力都不是太強,如果早作準備,在此起事,則進可攻,退可去嶺南,而這個人能利用沈柳生和蕭銑在此佈勢,把軍械戰馬以官方武庫的形式作掩護,顯然非常聰明,這樣的手筆,大概也只有關隴巨頭能使出了。”
魏徵正色道:“那主公覺得會是越國公楊素嗎?”
王世充仔細想了想,雙目炯炯:“這個不好說,我們還是得從沈柳生身上開啟缺口才行,陳稜是對付不了他的,看來我們遲早還得直接面對這個神秘的商人。”想到李密的那張黑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