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吾城內的最高指揮,他來不及去看已經成了俘虜的庫真吐屯。而是帶著魏徵和李靖登上了北門,東城之外的防守交給裴行儼負責。自己的一文一武左膀右臂,終於可以觀摩到這難得一見的騎兵對決了。
李靖緊緊地盯著那一馬當先的阿史那莫何,輕輕地捋著自己的鬍鬚,笑道:“這突厥將軍還真是勇悍過人啊,薛家四虎我都見識過,個個都有萬夫不當之勇,跟那個號稱萬人敵的裴行儼一樣,都是年輕一輩裡極為出色的人物,想不到那老三薛萬鈞,竟然不能擋下此人,還小小地吃了點虧。”
魏徵微微一笑:“剛才聽俘虜說,此人正是庫真吐屯的弟弟,阿史那莫何,其驍勇善戰,冠絕西域,也號稱整個西突厥的第一勇士,主公,你看有沒有辦法生擒此人,為我們所用?”
王世充嘆了口氣:“我倒是想啊,只可惜看起來無論是他,還是薛世雄,都不準備讓他繼續活下去了。作為一個勇士,戰死沙場應該是最好的歸宿吧,從我這裡來說,也不能現在就收一個突厥猛將,惹人注意。”
魏徵點了點頭:“是在下考慮不周,失言了。主公還請見諒。”
王世充笑著拍了拍魏徵的肩膀:“我剛才才知道那竇建德也從了軍,早知道也應該跟他接上關係了,想必他和金稱一樣,也是為了避開河北挖河的事情而臨時從軍的,對了,這次不要在薛世雄的軍中和他們接觸,以免引起懷疑。看起來竇建德還是不太瞭解這些軍中的門道啊,白白為他人作了嫁衣。”
李靖笑道:“薛世雄不愧是多年的宿將,連搶功都這麼有本事,竇建德一介武夫,哪能跟他相比呢?這樣不動聲色地讓竇建德打頭陣,苦活髒活全讓他幹,而在後面跟著的薛萬淑,所帶的看起來都是薛家的部曲私兵,悶聲不響地在後面收人頭,戰後記功反而能排在竇建德之前。”
王世充點了點頭,轉頭看著魏徵:“玄成,這事你怎麼看?竇建德這回吃了這麼大的虧,以後會怎麼做?”
魏徵微微一笑:“對於這位河北豪強,我還是自認比較瞭解的,以他的個性,絕對咽不下這口氣,這仗打完,肯定不會再繼續在薛世雄的手下待著了,但他也不會亂來,回去後就扯旗造反,上山為王。依我看,他這回回到河北後,應該會開始慢慢召集舊部,以待天下時局之變了。你看,現在他就已經在收兵聚部,打掃戰場了,說明此人還是有頭腦的,只不過缺乏經驗,在戰場上殺得興起時會失去判斷罷了。”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那麼依玄成看來,金稱以後在河北能壓過竇建德嗎?”
魏徵輕輕地嘆了口氣:“很難說,金稱雖然豪勇不亞於這竇建德,但嗜血好殺,而且骨子裡輕賤士人,我只怕到時候他其興也勃,其亡也忽,會折騰出很大的動靜,但也會迅速地因為自己的殘暴殺戮,而自取滅亡。”
王世充默然無語,半天,才搖了搖頭:“現在換人也來不及了,只能這樣繼續下去啦,對了,玄成,我好像看到那個馬邑的劉武周了,你看看現在王仁恭將軍身邊的那個軍校,是不是他?”
魏徵的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了正指揮著隋軍步兵,列陣壓向突厥騎兵的王仁恭。大旗之下。一員頂盔貫甲。在前方指手劃腳的副將模樣的人,可不正是那馬邑城中的人精劉武周?
魏徵點了點頭:“正是此人,看來他是徹底跟楊義臣脫離了關係,改投到王仁恭的手下了。主公,此人極為奸詐,以後也可能會在一方成了氣候呢。”
王世充笑道:“玄成,你說若是我們助此人得了馬邑,結果會如何?”
魏徵哈哈一笑:“那隻怕整個幷州都會落入此人之手。不過主公,現在才跟這樣的人結交,是不是有點遲了?再說他連多年跟隨的楊義臣都可以背棄,又怎麼可能對我們懷有真心呢?”
王世充搖了搖頭:“我們不需要直接給他產生什麼聯絡,只需要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即可。藥師啊,你有沒有意願,以後到馬邑呆上一段時間?”
李靖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主公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我去接觸這劉武周?”
王世充擺了擺手:“不,我是希望你能在馬邑或者雁門郡,掌握突厥的動向,這回從西突厥的情況來看。我可能以前是有點小看他們的實力了,即使是庫真吐屯這麼一個只能算王族別部的傢伙。部下不過三四萬騎兵,也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那東…突厥的三個王子,只會更加厲害,我們不可以小視他們。在幷州,我們一直沒有自己的勢力,現在再想發展,只怕來不及了,而且楊廣也一定會派親信之人鎮守這兩處要地的,藥師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