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大,阿大!”他鬆開了手中的那個替身,撲到裴仁基的身上,而左手的匕首一反轉,往心窩裡一刺,瞬間就沒了柄,鮮血飛濺,連楊侗的身上也染了不少血滴子,裴行儼那如山嶽般雄壯的身軀,就這樣伏到了他父親的身上,死在了一起。
王世充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兩人,那道血詔從裴仁基的手上飛起,在空中打了幾個轉,飄到了魏徵的腳下,魏徵的眉頭一皺,俯身撿起這血詔,遞向了王世充:“太尉,這詔書。。。。”
王世充擺了擺手:“這詔書是裴氏父子意圖謀反作亂而偽造的,即刻燒掉,陛下哀傷過度,這出殯之事無法再勞動聖駕了,來人,扶陛下回宮歇息。”
那幾個內侍連忙架起了仍然在假裝昏迷不醒的楊侗,扶上了一部步輦,向著寢宮的方向走去,王世充轉頭向著王仁則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帶著百餘名軍士就跟在了後面,一邊走,一邊高聲道:“隨我護駕,保護聖上。”
王世充的目光落到了裴仁基父子的屍體上,冷冷地說道:“裴仁基父子二人謀反,罪不容誅,即使已經畏罪自殺,也需以國法嚴懲,傳旨,將二人屍體送往菜市,處腰斬之刑,梟首上春門頭,以震懾心懷不軌之輩。裴家上下,夷三族,男丁無論長幼盡數斬殺,妻女罰沒入掖庭為奴婢。包括我的侄女在內!”
沈光的臉色一變:“太尉,那裴行儼之妻可是您的親侄女啊,是不是。。。。”
王世充眼中淚光閃閃,大聲道:“她是反賊裴行儼的妻子,我是太尉,若是我帶頭違法,國家的綱紀何在,就這麼辦!”
費青奴和來整齊聲拱手應諾,一揮手,帶著幾百名親兵走上前去,拖著二人的屍體,奔向了百官坊中裴家的方向。
魏徵低聲道:“主公,還有其他瓦崗降將,也跟裴仁基有所溝通,現在他們都在城外軍營,您看是不是?”
王世充的嘴角抽了抽,嘆了口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對他們赤心相對,卻換回這個結果,現在若是誅連太多,只怕瓦崗降卒人心惶惶,會起事作亂,他們若是肯留下,自會來請罪,若不肯留,這時候也會逃亡,而不是帶兵起事,我王世充最後放他們一回,也算仁致義盡。”
單雄信恨恨地說道:“主公實在是對這些反賊太仁慈了,還有,還有狗皇帝明明是裴仁基父子的主使者,為什麼還要這樣放過他?”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大業未成,忍字當先,現在所有人都心裡有數,是皇帝對不起我王世充,而不是我不遵為臣之道,接下來我的禪讓之事,也是順理成章,至於那些瓦崗降將,想走就走,要留則用,不然若盡數誅殺,只怕會絕天下英才來投之道。”
魏徵點了點頭:“主公洞悉人心,屬下佩服。”
王世充回頭對著幾十步外,還在竊竊私語的,以段達,蘇威為首的文武百官們說道:“各位官員,逆黨已除,今天的出殯繼續。”
他說著,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聖德孝感太后(劉太后)啊,請你的在天之靈,保護我大隋,除掉所有的奸黨和反賊吧!我王世充只要有一口氣在,一定會守護好大隋的天下和子民的!”
還剩下的前方百餘名挽郎跟著王世充的節奏,繼續放聲大哭,紙錢又開始撒得滿天都是,哀樂之聲再度響起,長長的送葬隊伍繼續向前行進,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而裴氏父子屍體處的那些血跡,也隨著眾人的魚貫穿過,而給踩得消失不見了,霜雪漫天,很快就抹去了所有的痕跡,乾乾淨淨,惟餘茫茫。(未完待續。。)
第二千三百九十一章 封郎的性福人生
長安,上春坊。
封倫一身青色布衣,站在一處不大的庭院中,撫著正廳的大門,喃喃地說道:“長安,我封倫又回來了!”
一邊的夫容姐姐也是荊衩布裙,帶著幾個僕人正在忙忙碌碌地打掃著客廳與廂房,比起以前封倫的官邸相比,這處宅子實在是太小太寒酸了,這從封家主僕的衣著上就能看出,自從跟著宇文士及從濟北來投奔李唐以來,封倫就成了無官無職的平頭百姓,若不是在太原的時候給李元吉出了個主意,得了百金相贈,他甚至連在長安買一處宅院的錢也不夠呢。
夫容姐姐沒好氣地說道:“好了好了,一整天就在那裡遊手好閒,也不來幫把手,沒看到我們多忙嗎?”
封倫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你懂什麼。我封倫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能做這些低淺的體力活兒呢,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句話我不是教給你嗎?”
夫容姐姐抄起面前的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