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由得舒服地大叫了起來:“你說得很對,跟現在比起來,我之前過得連只狗都不如。”
捏起一塊切得細薄,又用冰鎮過的牛肉放進嘴裡,顧平感嘆道:“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真氣在顧平體內執行一遍後,又收了回去,孟昶滿臉凝重地看著顧平,慢慢地說道:“有件事要告訴你,但我怕你承受不住。”
顧平點頭,又搖著頭,輕嘆一聲後說道:“我知道。能活著已經不錯了。”
孟昶也搖了搖頭:“看得出來你似乎已經想得很清楚,不過我要說的,在你聽之前,希望你還是做好準備。”
“比我廢了還嚴重?”顧平緊張地看著他。
孟昶點著頭,輕輕地說道:“所以你一定要做好準備,我怕你聽了之後受不了。”
孟昶說話時表情很嚴肅,顧平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直到過了很久,直到小婢女已經將藥快要熬好的時候,他才長嘆一聲,衝著孟昶點了點頭:“你說吧。”
“從腿後跟刺入的那一劍雖然看起來很嚴重,實際上,也確實挺嚴重的。”
看到顧平幾欲噴火的眼神,孟昶連忙接著說道:“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你的真氣能夠恢復執行,恢復得絕不會比你吃飯慢多少。”
“這才是大問題。”顧平說道。
“這只是個小問題,跟另一劍比起來,這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問題。”
拿起竹床邊上,放在一盆碎冰塊裡的銀耳湯,喝了一口之後,孟昶又接著說道:“比你腰上刺進的一劍直接貫穿了大半個身體,只差一點就會刺進你的心裡。你能在這一劍下活下來可真是不容易。”
顧平深以為然:“當劍刺進去的時候,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它在破壞。如果不是緊要關心我不顧一切的想要跟他同歸於盡,你現在連我的屍體都看不到。”
“問題也恰恰出在這裡。”
孟昶又接著說道:“這一劍本身對你已經造成了很大的破壞,你在臨死前的反撲雖然救了你的命,但是劍傷附近的經脈卻沒辦法承受你運起的真氣。”
“所以?”
“所以恭喜你,你的經脈斷了,你的真氣永遠都沒辦法形成一個迴圈,你的真氣也永遠保持著現在的狀態,不會增加,只會減少。不過……”
“不過?”
“不過因為你不需要像以前那個運氣,所以你凝聚真氣的速度要比以前快上一倍。”
“我的身法和出手和速度也會比以前快一倍,殺傷力也要比前大得多。”
孟昶點頭同意。
“這好像並不是什麼壞訊息。”
孟昶搖了搖頭,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但你別忘了,你的真氣永遠都沒辦法恢復,用多少就會少多少。”
顧平的臉色變得黯淡:“所以我還是一個廢人。”
“一個比普通人要厲害一點的廢人。”孟昶安慰道:“至少你還有幾次出手的機會。”
小婢女的藥已經熬好,放到冰塊裡會鎮涼之後,又一點一點地喂顧平喝了下去。他們在說話時,她離得並不遠,所以每個字她都聽得很清楚,當小婢女再看著顧平時,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同情,甚至還有一點心疼。
一個人聽到自己廢了,表現一定不會太好,但是顧平的臉上卻很平靜,平靜地就像什麼事都沒有。
但正是這樣的平靜,卻讓小婢女更加的擔憂,她的動作更加的輕柔,無聲的喂著顧平喝著她親手熬好的藥湯。
她的手有一點顫抖,她的心也在顫抖,她的眼睛裡開始慢慢蒙上一層水霧。
孟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回了屋內,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樹下,小婢女看到他時,他的手裡正拿著一顆藥丸。
“這是什麼?”顧平問道。
“這當然是藥。”孟昶又補充說道:“對你的傷很有幫助的藥。”
顧平略微疑惑地說道:“但它看起來並不像。”
“任何事情都不能看表面。”
孟昶說道:“雖然它很難看,但它對治療你的骨傷很有效果,只怕世上比它更好的並不多。”
小婢女從從孟昶手裡接過,又喂著顧平吃了下去。
“味道怎麼樣?”孟昶有點好奇,又有點興奮的問道。
顧平搖了搖頭:“味道很差。”
而後他疑惑地看著孟昶:“感覺就像在吃屎。”
孟昶突然拊掌大笑:“不是好像,它就是。”
“你——”小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