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襖,棉襖之後是黝黑的盔甲,這間營房內的溫度因為這十幾個人的進入而明顯降低了幾分,引來其它的人惱火的咒罵,而帶頭的人卻不以為意,他樂呵呵地衝著人群大聲喊了一句:“老吳啊,該你了,這該死的天氣,出去了就能凍成冰。你出去了可得小心一點,別到時候要兄弟把你刨出來。”
“沒見過冰塊還能走路的。”獨臂地吳忘從賭桌上退了出來,他臉上的傷疤因為輸得太多而變得更加的猙獰,站在身後眼饞已久的小兵立即興奮擠了上去,卻被吳忘一把拉開。
“你手裡的那點錢還要寄給你老孃,就不要摻和,省得被這幫混蛋騙光了,你老孃就得餓著肚子過日子。”
站在他對面,明顯贏了不少臉上都已經泛起紅光計程車兵不滿地叫道:“我說老吳,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過了,願賭服輸怎麼能叫騙,我贏你錢靠的可是真本事,再說也不過才贏了你幾十兩嘛,至於這樣?”
隨後,他又看著那個年輕計程車兵,說道:“你老孃還指著你那點錢養活,聽老吳的話,你就不要參加了。等會兒人少了再帶你玩幾把,贏了算你,輸了算我。”
輸得精光,又被擠兌,臉上明顯掛不住的吳忘將怒火發洩到剛進營房的那人身上。
“我說老嚴,怎麼出去一趟就成了個娘們兒,慢慢吞吞的,你快點來把我的位置佔好等我回來,我還要翻本呢。”
“以你的本事還翻本?乖乖的巡邏去吧,省得被輸了褲子到時候沒得穿,光著腚上戰場。”老嚴不屑地說道。
所有的人都發出了一聲轟然大笑,而後老嚴快速的衝到賭桌前,不一會兒就已經喊得熱火朝天,吳忘則穿戴整齊後,點了十幾個士兵,走入了風雪之中。
秦風坐在一間單獨的營房裡,愁眉不展。
這是大營裡最小的營房,伸出雙臂就可以夠著左右兩邊的牆壁,走進來就會發現這也是最簡陋的一間,狹小的營房裡只有一張書桌,一把斷了一條腿的椅子,一個小小的火爐和一個時有時無的人,除此之外再也不會看到任何的擺設,而這間狹小的營房裡也容不下任何別的東西。
正是這樣的一間營房,秦風已經呆了十幾年,也將蠻人侵略的腳步在這片雪原上阻止了十幾年。
而現在他的臉上卻有幾分憂慮,他所擔憂的並不是遲遲未到的軍費,而是蠻人反常卻又瘋狂的進攻。
早在之前收集到的情報裡他就已經預見到了這場戰爭,蠻人今年大面積的饑荒迫使他們不得不再一次南下,尋求生存的機會,只是讓秦風沒有想到的是蠻人來得竟然是如此的早,在帝國樹葉剛剛凋零的秋天,蠻人的先頭部隊就已經出現在大營外的雪原上,比往前足足提前了三個月。
在幾次小規模的交鋒中也讓他明白了蠻人這次的決心,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瘋狂連秦風都從心裡生起了一股寒意,這也讓他意識到報告裡所記錄的饑荒倒底嚴峻到什麼程度,而當蠻人的老弱婦孺帶著蠻人僅能拿出的生活用品出現在戰場邊緣的時候,秦風才明白資訊裡的描述也許無法形容蠻人處境的百分之一。
在生存的壓迫下,蠻人的戰鬥力已經達到了極限,與裝備精良的帝國軍人的傷亡比例竟然達到驚人的一比一,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事,這讓秦風在心疼手下士兵的同時,也發出了一股狠勁,如果這一次能將蠻人擊退,在未來很長的時間裡,帝國的西北將會安然無憂。
雖然將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但為了帝國,為了帝國百姓安然的生活,這樣的代價很值得。
秦風微微地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睜開時,眼睛裡露出的是堅定和絕決,他的手重重的壓在了一疊厚實的紙張上,咬著牙說道:“哪怕把所有人都拼光了,也要贏得這次勝利,從此帝國則再無外憂。”
又重新拿起了這幾次戰爭的傷亡統計,腦海裡同時回憶著戰鬥的場面,同時不停的制定著一個又一個作戰計劃,這個時候一點小小的變化打斷了他的思緒。
呼嘯的寒風中,響起了吳忘的一聲大喝:“什麼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人從風雪中走來
雪更大,風更急,整個軍營都變得無比的平靜,漫天的風雪將整個軍營連同這片雪原都包裹在一片朦朧之中,只隔了幾丈的距離就已經看不清對面。
城樓的上方,吳忘努力的睜開眼睛向遠處眺望了一下,而後低聲對著身後計程車兵說道:“這種天氣,蠻人是不可能出動了,除非他們真的不想活了。”
他說的十分正確,凜冽的狂風讓睜開眼睛都變得十分的困難,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