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家老頭子就是那會認識的。”
頓了一下,似是知道歪題了,咂吧了下嘴又接著道:
“當年景平小姐的母親徐南鳳,那可是名噪一時啊,據說摸樣長的也並非有多豔麗,現在想來和景平小姐那真是十二萬分的想象,莫怪我一直覺得平小姐很眼熟來了。”
見林柔的神情有些怔愣,似乎是聽的入了迷,張姨有些得意,又道:
“說起這徐南鳳名動香港的因有,那可就是一段香豔史了,二十多年啊,在香港最有權勢的可是青幫的金爺,當年金爺和丁爺還有向爺在那晚王家小姐辦的回國宴會上都相中了徐南鳳,之後追求佳人的手段套路是層出不窮。金爺更是放出話來,如果徐南鳳願意跟他,絕對一進門就以一半家業相贈。豈料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平小姐的母親竟然選擇了當時並不怎麼了得的向爺。
這些年金爺的青幫早就落魄,丁爺前幾天也去世了,再看向爺如今的身價,就可知這位徐小姐是好眼光,只是後來不知怎麼好好的人兒就消失了。似乎金爺還去向爺大鬧過一場來著。”
張姨講述的這些香豔往事林柔並不感半點興趣,她的腦海裡此刻一片空白,只有“徐南鳳”三個字在一直打轉。徐南鳳,徐珍。
媽媽走的那年她才十歲,但是已經能記住很多事了。她記得母親名叫徐珍,是從香港來到大陸嫁給爸爸的,而媽媽當時在香港用的名字就是徐!南!鳳!
難怪……難怪剛才祈俊會不讓她進去!難怪會把她支到花圃這裡來,就是怕向華炎會看見她麼?呵!若果平姐是徐南鳳的女兒,她又是誰?!她記得自己上面只有一個姐姐叫林芷!不是什麼蘇景平!
胸腔中此刻滿是憤怒,林柔畢竟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靜了好一會兒,她才俯身抱起一盆白薔薇走向前廳,廳裡祈俊已經不知去向唯有景平和向華炎正坐在沙發上,平姐似乎是講了什麼笑話,逗得對面的中年男人十分開心。
林柔慢慢的走到男人的對面去,發現那個男人只是用眼角掃了她一眼,隨即又和平姐聊天去了。
景平也壓根沒有注意到她。林柔把花盆放到靠窗邊的茶几上,不死心的又看了他們一會兒,她就不信向華炎會看不到她,她更不信如此相像的兩張臉能不引起他的猜忌。
李代桃僵,假如讓向華炎發現了這都是平姐和聶政在做戲……
林柔的心頭閃過各種情緒,又生出幾絲恐懼和彷徨。向華炎若是知道真相一怒之下會怎樣對待平姐呢?
想到此,林柔又端起花盆擋住臉。
她嫉恨景平,是她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光環。,向華炎看著景平的眼神那般的慈愛和寵溺,。好像要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捧給她一樣。
心裡像針紮了一樣的刺痛,這些明明都應該是屬於她的!她才是徐南鳳的女兒!
林柔的眸光漸漸變得堅定,她再次放下花盆,用極為殷切灼熱的視線看著向華炎,她就不信男人根本發現不了她!
豈料從始至終,不論她的視線再如何熱氣,向華炎都當她是透明人一般。
林柔不知道的是,她和景平雖然五官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相比之下,徐南鳳年輕時長的與景平更為相象,都是中等姿容,都擁有一雙如漫天星辰般明亮生輝的眼眸。
而最吸引向華炎的,卻是那秀美皮相下的聰穎與灑脫。
林柔的表現向華炎根本視而不見,在他眼中她不過就是聶政宅子裡一個容顏俏麗的女子,許是旁的什麼親戚,行為有些怪異而已。
然而景平卻是注意到了林柔。剎那間景平心跳亂如擊鼓,平靜的笑容之下是遮不住的驚濤駭浪。
果然麼,因為撒了一個謊言,日日就要擔驚受怕,用一個接一個的謊言去遮掩。她起初選擇誤導向華炎,只是想借他的權勢去幫聶政度過難關罷了。其後向華炎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正是這樣她才越加愧疚。
而現在,見小姨已經和向華炎遇上,她再垂死掙扎又有什麼用?該來的一定會來,躲不掉的。與其日後等著被揭穿的難看,倒不如現在讓一切都明朗化。何況,終始知道真相之後向華炎再惱他們,因為祖爺帶來的危機已經解除,向華炎應該不會把他們怎麼樣來著。
小柔若是再幫她說幾句軟話,情況應該沒有預想的要糟糕。
景平想到此嘴角緊抿,而後緩緩綻出一絲笑意。方轉頭衝林柔招手道:
“小柔過來,幫爸爸倒杯茶。”
林柔聞言走過去,拿起茶壺往向華炎的茶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