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巴巴兒的好,你在交泰殿門口,亂說什麼話!你那些話,傳出去轉個彎,再到陛下耳朵裡,那不知道要變成什麼奇怪的話了!”
念生倒是驚了,不由地說道:“啊?若是這樣,為何主子不稟告陛下她們私下裡有這等髒事?”
“這事也不過是我多留心,自己猜測是那麼回事罷了。切莫說是沒有什麼證據,就算是她們私相授受有了實情。以陛下的心性,最多也就是讓她們互作對食罷了。平白我還讓人防備詬病,得不償失。所以,你要記住!得不償失的事,少做!”秦楚笑低聲說著,便睥了一眼念生。
“啊?”念生倒是懵了,喃喃而道:“對食?”
秦楚笑這才明白念生怕是想差了,低聲呵斥道:“你剛才又想差了吧!”
念生趕忙噤聲,連連告罪。
交泰殿內,梁斐芝將連燁帶到康正帝面前,便退出門口,從外面闔上了門。連燁這才撲通一聲,跪在康正帝面前哭求康正帝。
待連燁哭訴完,康正帝都是一言不發,並不起身扶起連燁,也沒有回應任何話。
連燁雙目桃紅,這才抬起頭不解地看向康正帝,一派楚楚,好不讓人生憐。
康正帝垂下眼簾,抿了口茶,這才“嘭”的一聲,將茶碗狠狠放在軟炕上的鏤花矮几上。她幽幽開口道:“看來,你果真是知道的。”
連燁一聽,便慌了神,面上卻難掩驚慌失措地有愧情緒,喃喃說道:“陛下在說什麼,還請明示,臣侍不知。”
“朕一直以為,你並不知道你的親生爹爹幫著連府,害死了朕的皇兒!聽說當時,皇兒在你腹中已經成型,若不是因為中毒,用催生之法,也是可以留下皇兒性命的!”
康正帝拍案怒斥道:“朕自從查明之後,一心以為,你是不知道的!朕也希望你是不知道的!”
“這些時日,朕一旦忙完政事,就去陪你。甚至於冊封之時,朕也念在你失女之痛,抬了又抬,這才將你抬做從五品傛華!可你呢?毒如蛇蠍!心黑手辣!真是無毒不丈夫啊!連自己腹中孩兒,都能下得了狠心的人,何必在朕面前故作楚楚可憐?”康正帝一汪枯井地黝黑眸子,深深地看向連燁。
“陛下!陛下冤枉啊——”連燁面色慘白,趕忙說道:“是的,臣侍是知道了,可是臣侍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在昨天之前,臣侍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的!陛下,臣侍冤枉啊!還望陛下明察啊陛下!”
“你既然已經知道,為何還來求朕放過殺死朕皇兒的兇手?你既然昨日才知道,為何絲毫沒有芥蒂的,能跑來向朕求情?難道她們殺死的,只是朕的皇兒,並不是你的女兒嗎!?”康正帝起身揮袖,無比震怒地繞過連燁,推門而去了。
連燁面色慘灰,歪坐在地。
直到康正帝人都走到延禧殿了,念慈才敢走到偏殿裡扶起連燁。
念慈焦急地說道:“主子,主子快些起來吧。這天寒地凍的,主子再難過,也不能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
“我……我已經完了,我還要這身子做什麼——”連燁雙目無神地喃喃道。
“主子,主子你快別這麼說,陛下一時生氣,誤解也是情有可原的啊!陛下生氣,說明陛下還是在意的。主子只要有機會,能再度為陛下誕下皇嗣,何愁其他呢?”念慈用力的將連燁攙扶起身。
連燁步履落魄,他搖搖頭道:“沒有機會了,我再也沒有機會了。你不明白的,我……如今進了死局了。”
念慈不解,不由得寬慰道:“主子切莫心灰意冷,陛下一時生氣罷了,陛下那麼寵愛主子,不會誤解主子很久的。”
連燁忽然問道:“陛下去了哪裡?”
念慈微微蹙眉,如實答道:“陛下剛才……好像說道,擺駕延禧殿。”
連燁趔趄了一步,欲哭無淚地道:“如今,我若是執意救出母家,陛下一定會疑心,我當初與母家一起害死了腹中孩兒。可若是我只顧保全自己,也不見得能消除陛下的疑心。而母家一倒,我,就再無依傍了啊!”
念慈聽完,更是雲裡霧裡了。
誰也不知道康正帝一手促成現在的假象,是因為連燁的母親之前毫不安分的,想把最小的兒子將來嫁給二十皇女。
她不想安分的單單隻做皇帝的婆婆,她還發出了輔佐幼帝,執掌大權的春秋大夢。
而康正帝這樣虐心的法子,也不單單是為此。
曲靖容縱然不是她疼愛的孩子,可是容姐兒肖像涵姐兒,年紀越大,越是看得出有六分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