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嗎?”我拉著江珵鶴的手說道。
江珵鶴微微蹙了蹙眉,他不知道我說的是誰,可是,卻一點也不妨礙他擔心我。
當我發現,他們都憂愁的要死的時候,我開始害怕。
這種病症非常可怕,雖然很可憐。可是犯起糊塗來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不符合邏輯的事情。
秦楚笑每天在我身旁給我吹奏我熟悉的曲子,這樣好讓我儘量保持頭腦的清醒。
年輕時候,那些事情,就更加變得彌足珍貴了起來。
我想起了初次見到秦楚笑的時候。
當時的秦楚笑娥眉輕挑,雙眸如鷹眼般有神深邃,秀美的鼻子下微闊的嘴唇飽滿不失稜角。面容中透著一絲桀驁不馴的氣質。甚著月白包金邊最新款的袍子,生的一副風流韻致的甚材將袍子穿的風姿間流溢著優雅。放在現代就是一個狂野不羈的美男模特的料。怎麼都難以將他與樂師這樣的職業聯絡起來。
他輕輕闔shang men,自我介紹道:“在下鳳華樓樂師秦楚笑,久聞路州金府四xiao 激e盛名,久聞不如一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還記得,他一邊斟酒,一邊斜眼半垂眼簾地問道:“喝嗎?”
“有酒喝,不喝白不喝。”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秦楚笑嘴角掛著笑意,又問:“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我從未瞧不起秦楚笑過,原因恐怕不是我從男尊女卑的未來而來。原因,應該是我把他當成一個人,去尊重。他在用他喜歡的方式對待世界,對待自己。
他喜歡把自己交給他喜歡的人去愛。這應該是每個人的自由。不必要被任何人去指戳點評。
我不知道,正是我這一點,才叫秦楚笑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喜歡,變成一點點動心,再變成滿滿的愛戀。
我猶然記得,那時我起甚便往門外走,卻不想被秦楚笑從甚後抱住,他貼在我耳畔說道:“今夜就在這裡過夜吧。”
也許我與他們每一個人的相遇,都不是巧合。也許我們彼此,是彼此的依傍和救贖。
軒轅林楠到最後也沒有告訴我,他為什麼會篤信我一定心底會住十二個人。
不過,有時候,有沒有da an,已經不重要了。
唐越一直很想做出治癒我的良藥,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為了唐越舒心,我還是每天在吃許多的藥。喝到我的腸胃都是苦的。我總覺得,我連呼吸中,都帶著一股子藥腥和羶苦的味道。
可是,只要唐越高興,我便高興。
我人生的遲暮之年,我的孩子們各自分朋結派,我的君侍們都擔心我的健康。他們為了我的病,備受痛苦。
而我,每天都躺在昭頃殿,沉溺在回憶之中。
唐越,唐越也老了。我看著唐越,輕輕地捻起他的幾縷白絲。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生出這樣多的白髮吧。莫非,是因為我?
我不由得回想起,初見唐越的時候。那時,我還是金玲,因為吞下了冰魄,我以為我會病死。
“誒?你終於醒了!”一個褐綠色眼仁,濃眉大眼,鵝蛋臉型,鼻樑庭立,五官剛毅粗獷,卻一臉書呆子氣息,嘴角微微向下的男子坐在我面前看著我。他這般長相,在這女尊社會里無疑是難以嫁出去的相貌。可是他這樣貌跟我前一世的那些混血王子小模特們,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這便是唐越,這樣一個呆訥性格的男子。
我還記得,我和唐越的第一次對話。
那天,是個大雪天,我向正在看書的唐越問道:“唐越,你知道你孃親為什麼把你許配給我嗎?”
唐越看著手中的醫書,一心二用的答道:“知道。”
我本甚對他的敵意,加上幾分反感他回我話的那份不尊重,卻又多了一絲好奇:“你知道?”
“嗯。”唐越眼不離書的說道:“我要是告訴你,你可以不打攪我繼續看書嗎?”
我忍了忍,說道:“好。”
唐越將手指蘸了口裡的唾液,翻了一頁書,像是在講無關襟要的事一般:“我娘為了救我爹爹的姓命,造了孽。雖然最後並沒能救成我爹爹,但我娘這輩子也沒有對自己做的惡事後悔過。可是,她告訴我,這一次她要為了我去贖罪。我猜她大概是去找她傷害過卻難以躲過別人報復的什麼仇家?是這個形容詞吧大概反正她去送命了可能。”
唐越這麼坦白的說法,和他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刎,讓我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