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咱們不像秦八子精通音律,連齊王殿下,聽完秦八子獻曲一首,還專門為八子向陛下討賞呢!”
南宮紫晨微微蹙眉,而秦楚笑臉上的顏色陰霾與恨意不斷交替著。
“聽說夕寶林出生驍勇世家,又是在車駿學堂就讀的,音律這等事夕寶林自然是不甚瞭解了。陛下把編制的曲目交給楚笑哥哥,想必也是出於多方面考慮的。”柳書君露出一臉楚楚懵然的表情,緩緩說道。
“侍身曾與陛下在車……”南宮虹夕還沒說完,南宮紫晨便一把拽住了他。
百里凌風眉目微轉,不解地看向四位同時臉色煞白的人。
剛才明明各自為營,眼瞅著就像放在圍子裡的鬥雞一樣,恨不得把對方置啄個遍體鱗傷。
可轉眼之間,立刻就同時消退了那份劍拔弩張的氣焰。
百里凌風不著痕跡地拿起譜子,輕輕的哼唱起來:“月濺星河,長路漫漫。風煙殘盡,獨影闌珊。誰叫我身手不凡,誰讓我愛恨兩難?到後來,肝腸寸斷。幻世當空,恩怨休懷。舍悟離迷,六塵不改。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不過是——心有魔債。叫一聲佛——祖,回頭無岸……”
百里凌風皺著眉,一臉鄙夷地問道:“這是陛下作的詞曲?”
可百里凌風抬起眼的時候,卻發現這四個人好似一瞬間就同仇敵愾了。而這“仇”竟然是對自己?
第二百一十一章 唯恐斯人負流年
百里凌風縱使是再有第一公子的氣度風範,也很難以理解這樣一首曲子怎麼這麼大的魔力。
可他百里凌風捫心自問,這曲子簡直曲風太過詭異了,和悠悠揚揚的宮廷樂曲,完全不是一個品階的東西。就算是市井坊間,這曲目,也不見得能朗朗順口的被人喜歡。
但是這四個人平靜的面容,卻掩蓋不住眼底的光芒,百里凌風可不敢再貿然指出,這詞曲的什麼格格不入和詭異之處。
百里凌風只好露出一貫的貴公子式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平靜問道:“不知這首曲子,秦八子除了用蕭和笛吹奏之外,還想加入什麼樂器?”
秦楚笑桀驁不減地說道:“這個自然就是我想向凌美人討教的了,陛下當初給我講這首歌背後的故事之後,再聽這首歌就並不覺得詞曲詭秘了。我想從歌曲下半闋開始有一種蓬勃的感覺,還不能太歡愉,因為悟空這個人,其實揹負著很多無奈……”
這一番說辭,聽的連柳書君都禁不住有些酸澀嫉妒起來。
康正帝當初在夢遙國被體面的“囚禁”,雖然自從找她麻煩的人接二連三的神秘死亡之後,她和秦楚笑的日子就沒那麼難了。
可是唯一打發時間的樂趣,就是康正帝給秦楚笑講《西遊記》的故事。而康正帝與別人有了這樣私密的過往,卻像酸橘子皮嗞出來的水全入了眼似的,讓柳書君心底不免有些難受。
“編鐘和揚琴能不能配合出你想要的那份意境?通曲不要單一用箏,後半闕換成古琴的話更顯低沉束縛的感覺。”百里凌風連每一個微笑,都能不著痕跡地透露著望族貴公子的氣質。
秦楚笑故作首肯恍覺的樣子,與百里凌風附和道:“這麼一說,似乎確實是這樣搭配編排就更妙一些。”
“好了,這下秦楚笑哥哥就無事了吧?”南宮虹夕鳳眸閃耀著熠熠光彩,看向秦楚笑。
南宮虹夕這一句話,面色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百里凌風了,連他的眼底都是絕對的天下第一公子的那種——波瀾不驚。
可惜的是,秦楚笑只是挑了挑眉宇,便笑著說道:“請教倒是請教完了。不過,楚笑很好奇,夕寶林找凌美人是討教什麼呢?不會……是才開始想學貴公子的禮儀吧?”
“你一個風月……”南宮虹夕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秦楚笑便要鏽辱。
“虹夕!”南宮紫晨不得不攔住了自己的弟弟。
南宮虹夕雖然心機不弱,可他太過輕視了秦楚笑,所以這才屢屢失控。雖然南宮紫晨也並沒有把秦楚笑放在眼裡,但是他拉住南宮虹夕,卻是因為不想讓南宮虹夕失了貴公子的氣度。
雖然秦楚笑並不把自己身為樂師,駐留過風月之地當作鏽恥。
可是這世界本就是這樣的,就如同康正帝給他講的: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緊箍咒。而別人以各自的道德至高點,去審度秦楚笑的時候,他一旦在意,這就成了他秦楚笑的緊箍咒。
柳書君想說點什麼幫秦楚笑解圍,可是他此刻沒有了機敏,因為他身上也揹負著一段不堪的過往,他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