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攔著我,女皇喝退了交泰殿跪著一地的宮侍宮伺。
許久,我對女皇問道:“為什麼要殺涵姐兒。”
我問的很平靜,女皇眯著眼,她凌厲的目光像是要刺穿我。她緩緩地開口,冷冽地問道:“你是誰?”
我忽然冷靜了下來,我才察覺到害怕。許多的情緒,許多的過往,像一列急速失控的高鐵列車,白駒過隙之間,讓我快速的回顧了所有的一切。甚至讓我預見,若是我回答不妥,我將如何身首異處。
我挽起衣袖,伸出白皙的胳膊,走向女皇,卻又不敢逼近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女皇低眉順眼又無限哀默地說道:“母皇,要不您再試一下,兒臣是不是您親生的女兒?”
女皇重重的呼吸了一下,緩緩地說道:“你如今吸納了冰魄之元和月火之元,早已百毒不侵。”
我笑了,笑得眼淚掉了下來,廣袖下的拳頭被指甲扣出了血肉。我說道:“原來,到如今,母皇也不信兒臣。母皇為何不殺了兒臣?”
女皇眯了眯眼,她起伏的匈口暗示著,她在隱忍著莫大的怒氣。
怒氣?她憑什麼生氣?她有什麼資格對我懷有怒意?
“你是不是金玲?”女皇盯著我,不放過我甚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舉措。
我失笑了,笑得雙眼擠出了更多的淚水。我心底發怵的害怕,卻分毫不敢顯出來。
被她知道了,究竟是怎麼猜到的?我太大意了麼?還是百里凌風的主子其實是女皇慶順帝?
我起身向交泰殿裡走去,就在我快要踏出御書房的時候,女皇大喝一聲:“站住!”
女皇的死士出現了,四個宮侍打扮的男子,殺氣深重地圍著我。
我忽然有一刻的後悔,我為什麼總意氣用事,做令我自己後悔不已的事情?似乎,從喜歡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開始,或者是救塞巴斯醬開始?求娶宇文皓月開始?或者是今天發瘋一樣,不管不顧的過來找死?
不,是我嘴欠,從胡亂指責那個作者寫的不好開始。對,人家寫的好不好,管我什麼事?是我自己一步步把自己葬送到這般田地的。
“回答朕的話!”女皇威壓襲來,讓我心底的死灰漾起了一片絕望的血腥氣味。
我笑了,說道:“不是。”
女皇看我的眼睛裡清澈明亮的一片誠懇篤定。死士像是來之前一樣,又退散的無跡可尋。女皇這才問道:“那你為何那麼在意金韻涵?”
我垂下眼簾,嘴角的那抹悽美笑意卻一直從未褪卻。我淡淡地說道:“大人之間的爭鬥,涉及無辜幼小的生命,這讓兒臣心中最後一絲乾淨的地兒也沒有了。兒臣沒有母皇心目中那麼狠辣。”
牽強,是的,這個回答有多牽強,我來不及細想。
女皇冷笑,顯然,她並不為我的回答買單。
我抬起眸子,直視女皇的雙眸。她如墨般漆黑無垠,深不見底的瞳仁中,我很難辨認她的情緒。這是浸喑至高權位造就的。
我淡淡地說道:“從小,我和誰親近,誰就會遭到貶斥。我一直不知道為何。甚至我和皇姐們親近,也有的是人從中作梗。要巧不巧的,總有的是辦法讓我們彼此疏離。就連九皇兄也是,小時候我們處境很像,母不疼,爹不愛。就連這一絲絲親情,也要從我的世界裡剝奪。”
我雙眼泛紅地繼續說道:“我顫顫兢兢,謹小慎微地在這偌大的皇宮裡摸索著活下去的方法。我後來就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抱錯了,所以不得爹爹心疼。從小,我和別的皇女爭東西,包括一支小紙鳶,明明是母皇送我的東西,八皇姐喜歡,貴父君就要我讓給八皇姐。許多這樣的小事,母皇可能都不記得,或者不知道吧?可我記得!包括其他皇女叫自己的皇父君只用叫皇父君。而我的皇父君,在晉了位份的第一件事,卻是要我叫他貴父君!母親與父親,不應該是心疼自己孩兒的麼?如若不然,生下孩子做什麼呢?”
我繼續說道:“就在我打算問貴父君的時候,我竟然被下毒了。在自己家被下毒,在我從小長大的地方被下毒。是,這裡是皇宮,所以呢?所以這裡連親情都不應該有麼?我之於貴父君是什麼呢?這個答案,我永遠也不會知道。那麼,我之於母皇又是什麼呢?”
我見女皇嘴角不自在的牽扯了一下,繼續趁勝追擊地說道:“我從皇宮出來之後,大約猜到了,我並不是襄貴君的孩子。我在追查的過程中,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母皇的孩子!直到所有的線索斷掉。我都在想,退一萬步來說,不管我是誰,我都是大月氏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