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瑾王府裡怕是不會少有傾軋之事。只是如今瑾王殿下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一副切勿靠近的樣子。自然是沒有人敢挑這個時候造次。
縱使是這樣,也可笑的襟,南宮紫晨沒有聯手南宮虹夕算計別人,反而事事處處盯著南宮虹夕。
這些現象,都令秦楚笑覺得很有意思。
慕容淺秋雖然主持中饋,可馬上要進門的瑾王正君,應該也不是好相與的主兒。
雖然是正君,可畢竟不是瑾王的頭婚。
這續絃填房的名號,也不是那麼好聽的。若不是禮部尚書江蘭芝的這位嫡子是個假嫡子,怕是也不會巴巴兒的上趕著要送過來。
聽說,江蘭芝之前寶貝這江珵鶴可是寶貝的襟。如今為了帝師一封密信,就屁顛屁顛的賣了自己的兒子,可見這份親情只值多少銀錢。
新到府裡立規矩,肯定是要找前一位主持中饋的夫侍麻煩的。
可奈何,慕容淺秋身家背景也不薄弱。反正秦楚笑覺得,慕容淺秋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他眼裡,可覺得慕容狄和苗疆女王加起來,比帝師本人和禮部尚書加起來,再加上奉國公府庶女嫡子公孫琪越的分量要重的多了!
當然,從秦楚笑的角度看這件事,自然是這樣子的。
他即使知道江珵鶴親生爹爹與帝師有著柺杖的親緣關係,他也沒有像別人一樣的把江珵鶴放在眼中。
秦楚笑畢竟是走江湖行天下的閱歷。他看事情更遠一些,或者說他的訊息更寬廣一些。因為誰也沒想到臥佛山上的臥佛寺裡,還供著一尊大佛沒出面呢!若是他在,江珵鶴哪會有那麼好命的嫁給瑾王殿下呢?
我全然不知我渾渾噩噩地,像行屍走肉般的活著之時,我後院的這些男人們竟然是這樣的。
“你什麼時候找到妹妹的?”獨孤染珂微微眯著眼,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憤怒。
“我沒有找到她,是她來找的我。”蕭燼淡淡地說著。
“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獨孤染珂湖藍色的眸子波動著憤怒的情緒,他很想對蕭燼怒喝,可他不能。
蕭燼微微偏了偏頭,嘴角淡淡的笑意像是隨時會被風吹散似的。
他淡然地說道:“哥哥,從此以後,我不願再沾染任何事物了,我只想安心的侍奉殿下。妹妹找到我的時候也只是問我希望如何,我也不曾想過妹妹真的會幫我達成心願。如今……”
“這樣便算完了嗎?雍信山莊那麼多條人命,你不為你母親父親復仇了嗎?”獨孤染珂攥著拳頭,憤恨地說道。其實他心底的憤怒不止是復仇,更有一份,是他害怕面對孤獨。
若是蕭燼就這樣嫁給瑾王做了小爺,先不說瑾王未來是否堪憂,可眼下卻變成了他獨孤染珂形單影隻,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了。
“哥哥。”蕭燼不是不知道獨孤染珂的幾分心思,他恬然地說道:“從最初我和玲兒的糾葛開始,也許一切都是註定了的。我背叛了她,一切我都不願再抓著執念折磨自己了。復仇、復仇、復仇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為了給蕭氏一族復仇,而親手葬送了曾經真正疼我、憐我的女人!如今瑾王殿下也吸走了郝氏兄妹的月火之元,郝氏一族後人也再無蹤跡。難道,也要把她們全家,連同孩子,也找出來,全部殺光才算是復仇麼?”
蕭燼見獨孤染珂緊鎖眉頭沉默不語,便繼續說道:“不論你如今怎麼想我,把我想的多不孝,或者多不堪……我都只能告訴你,我現在很滿族我的現狀!”
蕭燼心底的話卻不敢全數說出來,他其實還想說:縱使殿下從納我的第一天起就只是著衣而眠,我也很滿族我的現狀。
蕭燼轉而看向遠處天上綿延發軟的雲朵,他心底其實最擔心的不光如是。他怕是怕在雍信山莊的最終黑手,怕是和那紅磚黃瓦的宮廷裡,有著牽扯不清的孽債。
之前她是金玲,她亦是緋劍山莊的後人。如今,她是瑾王,她又更加與雍信山莊那些事,牽扯不清了。她們之間的孽緣……當真是糾纏的沒完。
蕭燼幽幽地說道:“哥哥你知道麼,我其實生了病,我原本以為我治不好的。玲兒卻絲毫不介意,她接受了我。可是,可笑的是她死了,沒過多久,我的病卻好了。而殿下如今不介意我的病,是因為她……”
蕭燼不願讓獨孤染珂看見自己內心的苦澀,他只是淡淡地噙著一抹微笑,安靜的看著獨孤染珂。蕭燼只想讓獨孤染珂祝福他,蕭燼只想讓自己的堂哥看見自己幸福。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中結宜家會親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