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笑憐憫的看著扎哈哈笛子,她竟然能這般容忍地服侍著執羽之子,一直幫他撥開草叢,撩開枝葉,不厭其煩地幫他在前方開路。
秦楚笑實在是有些難忍了,他面頰的蘋果肌忍不住抽搐起來,壓制著脾氣問道:“蒼朮(zhu讀音)世子,請問,咱們這樣找,真的能找到陛下嗎?”
“嗯?”執羽之子一臉納悶,他一副“你說什麼呢?”的表情,看向秦楚笑。
“誰說我們是去找陛下啦?”執羽之子莫名其妙地問道。
秦楚笑懵了,他緊鎖著眉頭,說道:“不是去找陛下的話,我們來幹嘛?”
執羽之子一臉無所謂地笑笑,繼續扭著腰往前走。
秦楚笑跟著他,越走越向密林深處,眼看著,離沙灘越發遠了,甚至連海浪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執羽之子忽然駐足,低頭看看地上的軟泥,自鳴得意地說道:“嘿嘿,找到了!”
莞爾,執羽之子並未等到秦楚笑的回應,他這才起身向後望去,卻發現秦楚笑黑怒著一張臉,似是頭頂上自帶一坨帶閃電的烏雲一般。
執羽之子咧著嘴,笑著說道:“你先別生氣,來來來。”
秦楚笑依然不為之所動,執羽之子也不管他,讓他的僕從扎哈哈笛子繼續為他開路。
他走了幾步,說道:“陛下也是人,是人就要喝水!你說——咱們盲目的找人好找呢?還是找到了水,等人好呢?”
秦楚笑眯了眯眼睛,皺著眉,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渴死了,怎麼辦?包袱都在另一艘船上,也不知道若蒼他們怎麼樣了……”南宮虹夕不停地吞嚥著自己的口水,可是他發現,這個法子越發的無濟於事了。
渴死了,你不會少說點話!柳書君睨了一眼南宮虹夕,心底默默的譏諷著。
“淺秋!海水不能喝!”唐越趕忙制止了慕容淺秋。
慕容淺秋是在苗疆長大的,並沒見過海,自然不知道海水是越喝越渴,容易把人喝脫水的。
蕭燼依然在咳嗽,幸好康正帝臨出門前,非要讓蕭燼自己帶著藥。蕭燼想到這裡,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可是又一想,也許只是她擔心他不能按時吃藥罷了。
“怎麼辦,陛下也沒找到,水也快沒有了……”南宮虹夕嘟著嘴,即委屈,又怨念地說道:“為什麼要來這種鬼地方過端午節?這麼熱!哼嗚——陛下也不見了,還沒有水喝……”
“生火吧,生火,就會有人知道,咱們在這裡。”唐越畢竟是外出採過藥的,他的野外常識,可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豐富的多。
“又生火?又要找柴禾?”柳書君微微蹙眉地問道。
唐越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你去右邊,淺秋和虹夕去左邊,你們小心些,注意腳下的花草。”
“唐越……你說陛下會不會有事?”柳書君皺著眉頭,撿著樹枝。
唐越一面仔細的看附近的植被,一面沉思了片刻,說道:“根據這島嶼上植物和動物的體積來看,如果陛下遇到……”
“好了!你別說了!我不問了!”柳書君面若死灰地驚道。
過了一會兒,柳書君又問道:“唐越,你說——鳳後他們不會有事兒吧?”
唐越採摘了一些水果,這才扭頭看向柳書君,說道:“應該不會有事吧,百里凌風的武功那麼好,一定會護鳳後周全的。只要他們不要亂吃這島上的水果。”
柳書君不解地看著唐越,唐越指著遠處的一顆顆長得像西瓜一樣的水果,說道:“這個叫多蛇果。吃了之後,會說很多話。”
柳書君皺著眉,有點失望地問道:“不會中毒嗎?”
唐越一臉木然地看著柳書君,柳書君慌忙解釋道:“我是覺得,他們又找不到咱們,萬一中毒了,可怎麼辦。”
唐越說道:“啊,不會。鳳後和百里凌風是沿著沙灘往南走的,咱們坐船來的時候,我就觀察到了,那邊沒有許多花草,只有一些長著瓜果的樹。所以,應該不會被刮傷紫晨的虎薊刮傷。”
柳書君抿著唇笑了下,接著又問:“那這個果子,解渴用,也沒什麼大礙吧。”
唐越一臉木訥地看著柳書君,稍許片刻後,說道:“就我觀察而言,有時候,人與人之間,話多的殺傷力,比中毒要大。”
柳書君一知半解地陷入了思考,他跟著唐越往回走,但他時不時地回頭,向樹上那沉甸甸的綠色大果實看了又看。
回到沙灘邊,唐越看向遠處,說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