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擅議朝政。就算不提這個,陛下現在本就不願意提及此事,哥哥何苦再去找這個麻煩給自己?”
“哥哥你好不容易再次得到了陛下的隆恩眷寵,犯不著用這個事情去惹她不高興。我不懂什麼政務要緊,也心裡裝不下天下黎民。我只知道,她是咱們的妻主。咱們身為武將之後,更不必替文臣操這份閒心。要勸,鳳後自己勸就是了。鳳後都不勸,哥哥你就不要去往上湊著給陛下添堵了。”南宮虹夕說道。
南宮紫晨想了想,卻心底還是不安,說道:“就算是給蓁姐兒和沛哥兒積福吧。我也不會太過提及此事,以免陛下對咱們的母親生出芥蒂。可是於情於理,我還是得試試陛下的口風的。不然,蓁姐兒和沛哥兒未出滿月,陛下若是就動了殺伐……怎麼說我都心裡難安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草蜢相妨驅莽去
帝師羈押大理寺,比百里凌風、南宮虹夕更著急的,確實就是江珵鶴。
鳳儀宮壓著的牒子都已經快要讓他吐了。
“鳳後殿下不必憂心,這些人,前陣子都躲得不知道哪裡去了。如今都發來牒子求見。殿下現在可是緊要的時候,斷斷不應該為這些事操心的!”劉鑫為江珵鶴打抱不平地說道。
“本宮知你是為本宮著想。”江珵鶴一臉冷漠地說道。
自從經歷過那些日子,除了康正帝還護著江珵鶴之外,他斷斷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與父親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父親不來看他倒也罷了,而母親……
帝師押入大理寺的那一天,就是江珵鶴的母親上書陳請廢后的時候。若不是帝師的訊息震動了朝野,江珵鶴覺得,他恐怕早已不是鳳後了。
他那天跑到了掖庭,跑的鳳頭履也丟了,可是他絲毫沒有感覺。
這就是母親想要我來的地方?江珵鶴看著掖庭裡的幽蘭殿,靈桓殿……他走過了掖庭的每一個角落。
宮人們不但沒有攔他,看著他的眼神也讓他永生難忘。
江珵鶴怕極了。
他這一生,第一次這樣害怕,他想活,是罪麼?
若受到了傷害,被玷汙了名聲,不去死,就是罪。那麼,就讓他揹負著這樣的罪,像在地獄裡一樣活下去吧!
江珵鶴蹲在角落裡,直到天黑,這才起身往回走。
偌大的皇宮,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找他,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這樣的無關緊要。
鳳後又如何,就算後宮沒有人表露出,明著想把他拉下來。可是,連他的母親,都上書奏請,廢了他這個鳳後不是麼?
江珵鶴在那一夜,聽不進去劉鑫說,鳳儀宮上下都慌亂了,四處尋他。劉鑫問他去了哪裡,江珵鶴卻冷漠著一張臉,沒有回答。江珵鶴在那一夜,不敢想,若是沒有帝師及時站出來,康正帝會不會讓人把他趕出鳳儀宮。
江珵鶴沒有哭,沒有像往常那樣,想到這些,便難過的萬蠱噬心那般痛苦。
他麻木了。或者,他憤怒了。憑什麼?為什麼?他滿腦子就是這些問題。
他眼底的那些害怕、自卑、抗拒……所有的情緒都被心底的怒火灼熱的變了色。
他偏要活的很好!他偏要繼續好好活下去!
江珵鶴翻著手上的牒子,說道:“劉鑫,你猜,這些人,有多少是想打探帝師那件事,是否有迴旋餘地的?又有多少人,是想看看,本宮面對漸漸無人再提的廢后風波,是什麼態度的?”
劉鑫嚇得跪在地上,說道:“鳳後殿下!這些大臣的內眷們,不過是為了給鳳後請安的!鳳後切勿多想!孕中多思,對胎兒不好啊鳳後殿下!”
劉鑫剛才為江珵鶴打抱不平,自然那樣含糊其辭地埋怨了一下。可是江珵鶴直接這樣直白地宣之於口,他劉鑫就沒有辦法回答了。若是他回答前一個問題,屬於牽涉前朝。若是他回答後一個問題,屬於以下犯上。
劉鑫知道江珵鶴變了,可是他沒想到,竟會變化如此之大。劉鑫以為,江珵鶴只是為了重新樹立威信,便改了口上的一應稱呼。沒想到,他連從前絕不會說的話,也脫口而出了。
江珵鶴那嫋嫋天籟宛如空谷幽蘭的聲音,以清冷地語氣說道:“起來吧,你不回答,本宮也知道他們都是何居心。”
江珵鶴空目遠望,曾經那樣一雙沒有故事,沒有塵埃的雙眸,如今硝煙戰火,全是不可觸控的灼烈。
江珵鶴之所以焦灼,他是因為害怕。他害怕帝師的風波太快結束,大家會又扭頭提起他的事情。
雖然康正帝